相欠(蛊虫就是万能的!) (第1/6页)
挑断了那双用于跃马挥戈的脚筋后,李桓便也不再需要脚铐。藏剑时常会握着他的脚跟给那肿胀流血处按摩上药,像那伤不是出自他手一样,然而再怎么休养,天策也不能再快意奔逐了。每当对方的手一摸上他的小腿时,李桓就会紧闭住眼睛垂首哑然,不愿看也不愿提。 不愿想起的还有林鹤书,天策想去安葬他的尸骨,那个人看着总是纤尘不染,他不该睡在那里。可是叶潇暮甚至不愿意还回遗物,李桓在他的威压下寸步难行,只觉得自己对不起鹤书,不如不去面对他已经不存于世的事实。 脚伤未愈,藏剑回来却再次提着他那把轻剑时,天策的脸顿时就恐惧到泛白,因为这个人并不会用此物痛快了结他,而是要将他刳脂剔膏。 叶潇暮倒神态自若,手持的明明是饮血利刃,却跟拿的是路边随手捡的木棍一样。 “你爱我吗,李桓?” 他就这么直直走过来,直直问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李桓只是看见他迈近的脚步,屁股底下就不受控制的蠕动。 “…爱。” 回答不曾问心,坦诚才会千疮百痍。 天策张口时就已紧紧盯着那把剑,倘若他真说的是“不爱”,恐怕下一个就该轮到手筋。 “好,应是如此。” 叶潇暮点了点头,但还是把剑柄握的更实,李桓慌忙的解释则比身体反应先一步出了口, “是真话…!” 结果那寒锋没有预想中般出现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藏剑摊开的左手心上划着一道鲜血淋漓的深口。 自残一般的行径结束后,叶潇暮扔开剑,攥拳让那血流的更快更多,随后停在与李桓近距离的地方,俯下身面对面。 “不是我不让你走,你会明白,是你根本离不开我。” 他说完,掐着天策的下巴仰头,强硬的让人启唇松牙,接着把左手抬到那人嘴巴正上方。李桓一瞬睁大眼睛,目光聚焦到眼前不断下落的血珠上,舌尖传来的腥锈味并不好受,如藤蔓一样顺着喉管向下生长,又攀着不放。他的唇也被染成猩红,直到咽头在呛咳中翻涌着血泡,藏剑才撤回手,用大拇指在他的嘴角重重抹过,把那血色遗留下几分瑰丽诡异。 叶潇暮也不管自己手心的伤口,他坐过来把人抱在腿上,李桓的喉结还在不停滚动,试图用分泌的津液化掉嘴里浓重不适的味道。藏剑的视线在两人中静静看了一会,便感觉肌肤上有灼伤感,他收回那只揽着的手,那本空荡荡的腕上竟然突生几道如血丝的红线,两端在rou眼下不断延伸蔓延,最后绕圈相接,像戴了个手绳。他抬起来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确认查看,接着抓住天策的两手来回翻看,却没有在相同的地方看到类似的痕迹。耳边这时突然传来哽咽的声音。叶潇暮刚抬起头,李桓就挣开他的手,急促的摸着自己的脖颈,好像在抓什么东西,他仰着头似乎很难受,脸也憋的红了些。藏剑掰过他的头看去,那人自后脖颈突然生长出来了一样的红线,绕着他的整个脖子缠了两圈,最后当着人的面钻回了皮下。他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李桓的印记是生在了这里,就像是自己牵绳拽着他的脖子一样。叶潇暮双眼即刻就亮了,爱屋及乌的轻抚着那处蜕变,对他悠悠说出无法更变的陈迹: “我的身体里一直有只蛊虫,你的体内也有,是我亲手种的,在你中毒躺在我面前的时候。” 他本意只是想留道防范,即使李桓识破了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 “这虫虽可化百毒,或是双修,却出名于‘yin蛊’,你会受制于我也是如此,我不给你内力,你便不会再有,若以精血饲之,则至死不渝。” 藏剑自己的那只虫也栖身了有十几年了,一个人硬是煎熬了这么久也从未求人或是寻法,是因为想借此留住李桓的想法,才让他想对这蛊知根知底。 “它在你这里。” 他摸上李桓的小腹,手罩住那里,意图让对方明白他们两的纠葛已经深入骨髓。 怀里本静静缓气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痉挛,喉间也嘶喊起来,好似正承受着剜心裂胆的痛苦。藏剑制住那挣扎乱动的双臂再次去看他的颈部,然而那处并无变化,耳边的声音却丝毫不减,他红红的脸也一下子发白,衬得双唇更艳丽。 叶潇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