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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的能力范围从来不包括治愈,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本身就不存在纯粹的“治愈”这样的能力。那不应该算作“精神力的用作范畴”,而应该归属于“超能力”才对。 十分可惜的,他们都不过是最普通的人,最多是精神稍微强悍那么一点点罢了,却远没有能够作用在这方面的程度。 于是乎,当何律握住白路斜的手时,想做的其实是最纯粹的通过肢体接触传递的安抚感。 哪怕是何律这样效率至上利益为重的人,偶尔也会做这样看似无意义的事。他非常了解应该怎么通过细节的接触改变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以及引导对方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这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算计,就算有时候他的主观意识没有这样的想法,表面出来的行动也会不自觉带有这样的倾向。 在脑子里过了再多次的揣测,当真正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白路斜似乎不再需要更多的说明就能判断那究竟是这人无意识的行为,亦或是真正精心的算计来。 很难说这样的“不伪装”是否本身其实另一种针对他进行的“伪装”。 白路斜感受着自己微乱的心跳,似乎正因为何律的动作而变化。还有一种正被对方把控着的错觉。宛若对方手中握着的并非自己的手腕,而是自己的心脏,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一下一下维续着他的心跳。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好在,何律这样类似于安抚的举动,在真正起到反效果之前,他便自觉松开了手。失去了另一个人的体温覆盖的手腕一瞬间感受到了莫名的空落,白路斜倒只是看了一眼,没太在意。 唯一能够察觉这样微妙变化的人应该是何律。 他在白路斜的面前总会将自己的精神力控制得很好,不让这个讨厌向导的哨兵感觉到半点不适。 然而不确定是否是因为上一次伪结合热导致的历史遗留问题,当何律这样近距离接触白路斜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自身的向导素不受控制地躁动。 他在渴求着眼前的哨兵。 为了验证这样的感知是否是错觉,他才在安全范围内稍微测试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和白路斜的关系多少有些微妙,以至于他在并不能算是被对方划入安全范围内的情况下还会下意识地将对方列为所谓的“自己的哨兵”。如同那不讲道理的信任感一样,算是何律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为数不多无法解析的谜题。 于是他也不能确定这是否依旧是心因性导致的病症躯体化。 或许有时间他应该再去医疗所检查一下才行。 哪怕他了解的理论知识再多,对于哨兵向导的经验再丰富,某种意义上依旧是纸上谈兵,面对这样具体而专业的情况,到底还是交由真正在这方面有所造诣的人才合理。 何律并不是那么执着维护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偶像包袱的人。而且他向来十分拎得清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事。不过偶尔会在关于白路斜的事情上有所踌躇罢了,还会因由对方的关系,与上一次同与他一般多少有些排斥向导的哨兵丛越接触过的缘故,会开始稍微关注一些不仅限制与哨兵的人的心理方面的需求。 一些过分理所当然的主观臆断,在必要的时候,摈弃反而能得到更好的效果。这是他的判断,与些许的经验之谈。 关于他自己的问题,到底只是他的一些猜测罢了,更多的内容还需要去了医疗所才能够判断。 何律没有让才结束任务的哨兵烦扰的想法,就眼前的情况看来,白路斜的事情本就是第一顺位,优先照顾对方的状态与心情是他们本就协议好的事情之一。 既然白路斜都没有主动毁约,他就更没有言而无信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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