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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具剑】(1) (第6/6页)
“儿臣明白了。” 沈则清将那封信收好,屈指在桌上敲了敲。“该与你说的,也都说了。天色不早了,你的病还未好,去早点休息吧。” “……是,父皇。那儿臣便告退了。”沈瑜和似乎才终于放松下来,抬手一揖,退出寝殿内,转身离去。 计划如同林琫所想一般的进行了下去。林琫也同林升的到了前线,手持长弓坐于马上,皱起眉来。 计划属实顺利,只是,太过顺利,叫他多少有几分不安之感…… 大半敌军都被埋伏在芦苇之中的弓手和弩箭射杀大半,只剩下身陷包围的那乱军将领。林琫记得那人名叫汤至,似曾是赵苛手下的一位守城将领,如今却也不知怎到了此处。此时那人已经浑身是血,似疯癫般大声含骂道:“呸!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吃着大丰的俸禄,却干这狗都干不出的忘恩负义的事!今日,我要叫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他现在只剩一人,周围的士兵也只当他是穷途末路破口大骂罢了,并未当回事。汤至却突然跌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一阵,脸上表情也变得格外骇人,甚至能看到那颈上隐藏在在皮肤下蠕动。林琫远远只能看到汤至的怪异举动,却警铃大作,当即想到了什么,叫道:“快回来!离那人远些!” 这话终究还是说的晚了。那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却似野兽一般,发疯的去撕咬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士兵。包围的士兵见此模样,也都未见过此等景象,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应。萧子昱高声吼道:“愣着做什么!?离他远些!”话罢又拉起背上的弓,一柄长弓拉圆,箭若银光,直直射向汤至,破甲而进。这一箭萧子昱乃是用了全力,便是铁人,也未必能接下这一箭,而那汤至胸前插着箭,却似不痛不痒一般,终于从面前的尸体中抬起头,反而发疯般的冲向了萧子昱。 “不好!”林琫看在眼中,怎么也未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当即驾马拉弓冲向子昱的方向。子昱长枪捏在手中,待那汤至冲到面前才发觉此人面色青紫,双目胀起。这那里是人,到像是恶鬼般! 那身形一跃便飞扑而起,甚至高过了尚在马上的萧子昱。林琫一箭射出,反被汤至抓在手中,对着马上人直直刺下! 只这刹那之间,林琫似听见一声沉闷至极的弦音,此声似重若磐石,又似金石泵开。林琫只觉一阵烈风自身旁呼过,一道墨影穿过汤至胸口,那身形当即被这贯胸之箭一同飞去,终于撞在一个巨石之上。那刺穿胸口的箭也一同刺入了巨石中,轻颤了几下。汤至甚至还挣动了片刻,终于力竭般的垂下四肢,再没有了动静。 这样的事简直诡异到无法让人相信。林琫甚至能听到自己胸口剧烈的心跳声,他回过头,林升手持一把巨大铁弓,那弓弦甚至还在颤动,林升也是一脸严肃的神情。他道:“叛军将领已死,整顿阵型,攻入云城!” 入夜。 云州城内已经乱到比他们想象的要更甚,连普通百姓似乎都不多见。此处再往南走,便是南渊沼泽了。子昱在外指挥着收拾云城战后的残局,林升自长墨手中接过圣旨,长墨叹了口气,道:“圣上看重将军您,更何况这也本是你应得的。这大洪往后少不了将军效力,将军就不要再推辞了。” 那圣旨之上,只有短短一行字。这话一如当年共事时两位老友般。其上写道:“自永昭九年,朕与诸位举事,共伐昏君,唯安定庶民尔。今朕诚与卿共商大业,卿为何假付于意?此国公之位卿莫要推辞。” 林升叹道:“为国效力,本是天经地义之举,只要国泰民安,哪怕身为庶民,我亦甘之若饴。这国公之位,道‘平南’,只是这云州之乱虽然暂时平定,南渊又借此之事,恐生乱子,实在无法当此封号啊。” 长墨摇头道:“非也。若无林将军,丞相平乱之计,自然也无人能完成。对了,”长墨又道:“圣上虽然未言书信,但圣上依旧希望将军南方乱事平后回杭州城,好好地旧友相叙啊。” 林升拱手道:“我知晓了。林升必定不负圣上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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