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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店的神崎小姐》(3) (第6/11页)
子俩人真的顾不过来。结婚5、6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敢要,生怕养活不了。” “人之常情。”我安慰道。问道,“我记得张叔身体不错,怎么会病成那样?” “要真是病倒就好了。”张洋愁吞满面的叹了口气,余下半句迟迟没有说出口。 与此同时,外屋传来呼喊,我和张洋一愣。旋即,中断对话。 “来啦。”张洋穿上鞋子,临走不忘跟我说了句“稍等。”,转身撩开门帘往外走。 寂静再度回归。 长久沉默中,耳膜听到空气中鼓噪的尖锐嘶鸣。来自心脏跳动泵流到身体各处的血液,飞快划过血管内壁的噪动,吵得我胸口发闷。屋内火热的温度,把腋下、后背、脚心,烘烤的汗津津一片。湿润的衣物贴在皮肤,浑身不自在。 我盯着窗外风景,生出一个想法。 跳下炕沿,跑到外屋。穿好挂在门口的羽绒服,用力推开屋门,与强风对抗良久,推出一条小缝,侧着身子抛弃身后温暖空间。陡然,彻骨寒风贴着骨缝往身体里钻,打了个哆嗦。习惯性往掌心呼出几口热气,方才抬头。入眼即是无垠黑暗,踱出一步,鞋底积雪吱吱呀呀。 依照裤腿的触感,积雪至少到脚踝附近,降雪量出乎意料的多。 步履蹒跚地走出院子,沿着一侧道路漫步。途中,我庆幸自己没脱离现代社会太远,道路两侧几盏旧路灯,使我不至于悲惨到迷失方向。而每盏灯之间相隔甚远,多数时候要等到走近十几米才能发现。这等问题倒成其次。毕竟,有比没有好。 漫无目的地徜徉于风雪中,委实算不上浪漫。脸皮迎面和雪花相撞,除了感受到刺痛外,恐怕留不下什么美好记忆。两只耳朵失去知觉,从耳垂蔓延到耳根。我精疲力尽的停下脚步,立于一处路灯下弯腰喘息着扶住膝盖。回望身后,雪地深浅不一的足迹影影绰绰,自足下向雪夜延伸。头顶橘黄色光晕,眼前雪花纷纭落下,嘴里白气飘飘荡荡升空。站直身体,伸手握住路灯杆,两掌合握粗细的铁杆摇晃不止。深邃坚硬的冰冷沁入骨髓,收回冻得僵硬的手掌。看着通红的手心,我为这趟短暂出游给出一个极为精准的结论。 “真撒比。” 吸吸鼻子,双手插入袖子,决定原路返回。 “你怎么在这?” 转身之际,一个声音未来得及被呜咽的风搅碎,传入耳中。 张洋裹着驼绿色大衣,头戴黑色耳包,站在距我几米远的地方。 “出来转转。” “这种天气?” “好过在屋子里热到中暑。” “哈哈。”张洋失声大笑。 “你是来做什么的?”我觉得他不太可能跟我一样,世上愚蠢的人足够过多了。 张洋掀开大衣,掏出红酒样式的玻璃瓶。 “山西陈醋?”我读出瓶身上的汉字。 “你嫂子今天包的饺子,反倒忘了买醋。使唤我去了趟杂货店。” “这天气竟还有店家开门,真够敬业。”我说。 “说是杂货店,都是自家平房改的。平日里有人在家,就算营业。” “难怪。” “乡下大多这样。” “挺好,有烟火气。” “是吗。”他不置可否,掖好醋瓶。“走吧,别冻感冒了。还是说你要再逛一下?” “回去吧。”我差不多恢复力气。 张洋双手相互插在肥大袖口内,走在前头。我踩着来时的脚印,双手插兜亦步亦趋。 最^新^地^址:^ YYDSTxT. 横渡村庄的风,锋利一如既往。吹干我面庞每一分水汽,嘴唇干裂艰难呼吸,凝滞稠密的氧气从口腔到肺部冻得生疼。强忍不适,迈开脚步在雪中前行。我比起来时,状态更差。体表的寒冷促使一整天油米未进的胃发出沉闷黏腻的肠鸣,也许当下环境无论如何我听不见这声来自体内的异动,凭借肠道收缩蠕动我猜测着。滞后的钝痛一点一滴往大脑蒸腾,再由更加剧烈的苦寒掩埋。我按压肚子,愈发难受。 莫约一刻钟,我们回到院内,推开房门,屋内的照明晃了下眼睛。 “怎么了?”张洋拍拍我肩头,声音从左耳靠近。 “没什么。”气息稍缓,我说,“估计是一天没吃饭,有点饿过头。” “一天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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