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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作不端庄 (第1/1页)
2.下作不端庄
“如果不想被烫成培根,就乖乖听话。” 崔惠廷对李莎拉的记忆从这句话开始。 她不想被认为成变态,但少女手中guntang的卷发棒,却成了由恐惧而生的诱惑。 她全身上下最不值钱的东西便是自尊,她轻易屈服,反倒让李莎拉失了兴趣。 “你就这么没骨气么?崔惠廷。” 残忍的刑具在崔惠廷眼前摇摆,它通着电,将空气都烫焦。李莎拉用卷发棒挑起她的裙子,露出更隐秘的一部分大腿皮肤。 “这么没骨气,所以跑去和体育老师睡?你喜欢那样的老男人啊……” 她居然知道?! 贫穷的青春期少女,没有什么能满足虚荣的东西,叛逆地和成年男子交往,仿佛自己也能被人高看一眼。 金钱能堆起一座山,作为牧师的女儿,李莎拉注定站在山顶,看到更美丽的风景,而崔惠廷早已被一座座大山挡住了视线,能看到的只有钱。 “惠廷啊,脱掉它,让我看看。”绽开笑颜,牙齿森白,唇舌嫣红,卷发棒像死神的镰刀轻轻摇晃,让她惶恐、战栗,又无比焦灼。“不然,我就把它塞进你嘴里。” “在想什么?”李莎拉的带点哑的声音唤回崔惠廷出走的魂魄,她如梦方醒,看到眼前用鲨鱼夹夹起黑发的女人,未能钳住的头发掉落在锋利的脸颊旁。 铅笔正摩擦出的沙沙声,描绘着崔惠廷,像虫鸣夏风。 崔惠廷记得在高中时期,她也是这样坐在画室里,任由李莎拉用铅笔塑造她。 那时,她在灼热的目光下脱去校服,露出白色的胸衣,成为时不时被斜睨的几何体;此刻,她穿着李莎拉的白色连衣裙,露出挺拔的胸部,成为一个做作肤浅的玩偶。 艺术家的所有物品都有意识,它们披红戴绿,散落在地上、桌上、画布上。 李莎拉画过很多神谕,抽象的、具象的,但现在她只想画崔惠廷,和圣洁毫无关联的女人。 她从不同情这样的弱者,一个费力去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人,一个在受尽羞辱后能举起手机营造富贵party的人,一个可以轻易脱去外衣不知廉耻的人。 肮脏,自私,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于权贵,李莎拉不同情这样的人。 “衣服脱了吧。” 她只想画这样的人。 连衣裙的拉链要从后面拉开,李莎拉用她染了绿色颜料的手来完成这件事。白色的裙子像幽灵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内里谄媚的躯体。 这副身体由科技锻造,为感官而生,它内里的脂肪被假体支撑,圆润细腻,需要凹陷的部位又像缩了水一样紧致。 它丰盈挺拔,是低俗手段的结果,却被嘲讽下作不端庄。 诚然,李莎拉绝不认为这副躯体是美的,她本就对规则感到厌烦,怎会喜欢按规则创造的“美”。 她渴求的是一种特别的东西。 连衣裙掉落在地上,从中踏出一双经脉清晰的脚。脚的主人烦躁地交叉双臂:“可以了吧李莎拉,你又想怎么样?” 她很高,但色厉内荏,只能狼狈地躲避目光。李莎拉的脸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她在看向她时好似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崔惠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尽管自己是被注视的人。 然后,她笑了,笑得很缓慢,笑容从无到有,非常明晰。崔惠廷能感觉到,她很开心,她越开心,那双眼睛的蓝色愈深,像沉默的湖水。 “做吧。”李莎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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