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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05. 以爱为牢 (第2/2页)
r> 也或许,她还想藉孩子系住他。 他只能微微苦笑。再怎么不忍伤她的心,他也给不了一个能令她心满意足的答案。 不管被泼了多少次冷水,孙瑞涵却从不曾放弃。她的执着、失落,再执着、再失落,无异是将他那个名为愧疚的牢笼,一层一层越砌越厚,直到他再也难以挣脱。 原本就不频繁的性生活,这阵子以来更是匱乏穷尽。孙瑞涵终于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们每一次的zuoai,都只是出自他的义务而不是激情。他眼里那些沉鬱的内容,不是她想探究就能触及的,而是两道深锁的帷幕,将她阻隔在外。 她很能忍,始终不曾开口抗议──她也心知肚明,他在床上有多卖力,就代表他对她的歉仄有多深。舔舐着他淌着汗水的背脊和胸膛,这身体既属于她却又不属于她,佔据他的欢快中总是带着点扎人的悲绝。但这打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只能将这委屈默默吞下去。 只因她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完整属于她。她也只能这么相信,否则她就会在一夕之间崩塌。 那一夜杨子容入梦正酣,黑暗中却隐约听见细碎的抽噎声。他迷濛睁眼,见到孙瑞涵正伏在他身侧,哀哀啜泣。 「怎么啦?」他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下意识地伸手轻抚她头顶。 「你爱我吗?」她呜咽着问。 「嗯……?」 「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 「我……」一阵睏意袭来,他也不记得自己回应了些什么,又再度朦胧睡去。 隔天孙瑞涵起床去上班,一切如常,没提昨夜之事。杨子容不禁怀疑这段插曲究竟是真实的,抑或是自己在发梦。 蔚晏的惨况毫无好转的跡象。不但有欧庆明一天到晚恐吓要开出天价税单,立森银行更不断来催讨债务。沉恪詮死前已连续好几个月没缴贷款,催收函不知已收了多少封;现在收件人已经改为杨子容,不论他再怎么努力赚钱,这些债仍是填不满的无底洞。他认为再这样下去,下一个烧炭的就会是他。 他不能不开始做些打算。几经琢磨,他只能打电话给那个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子容,你最近如──」白鸿砚一接起电话就要开始婆婆mama地关心他的近况。 「你能借我个帐户吗?」杨子容猝然打断他。 「帐户?你要干什么?」 「把我的钱转过去。」 电话那头一声惊噫。 在孙瑞涵面前,杨子容越发笑不出来。他不认为她的隐忍能够撑多久──他一直在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子容,」终于那天她不忍了──听到她呼唤的语气他就知道了,只得认命地闭上眼睛──「我知道你的苦,但你从来不说,要我如何为你分摊?」 他嗟叹,「瑞涵……我很抱歉……」 「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她倏地大吼,「你不愿意把你的困难告诉我,也不愿意让我帮忙,甚至不愿意和我谈谈生孩子的计画……你还当我是你老婆吗?」 这样的暴怒不像她,他知道这是因为积累太多。 他一贯清澈的眼此刻却雾浊了,幽沉沉的一如她眼中的他,「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他能说的也仅止于此。 孙瑞涵用尽力气含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好不容易才得以开口,声音却是嘶哑的:「你始终当我是外人。」 他说不出话,竟是无力否认。 诸如此类的争吵日日重演,磨得彼此都疲惫不堪。 公司和家里两头的压力,压得杨子容快要喘不过气,却竟连一个能短暂逃离的地方都没有。于是下午他放自己半天假,溜出公司跑去吃拉麵,决定吃完后自己去个什么荒郊野外走走,放野一下心情。 下午两点,拉麵店内只有一两组客人。店内有整面落地窗,看着窗外熙来攘往也是一种愜意── 他却忽然看到了什么,直觉拉起了警报。透过窗面清楚见到两个裹着厚重大衣的人影,正在对街等着红绿灯;秋老虎发威之际,这样的装扮不大寻常。 他直直瞪着那两人的衣兜,其中一人不经意的转身动作,外套隐约透出一个形体,很像是枪的形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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