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一发完) (第1/5页)
达达利亚站在刚在港口停稳的船上,将手里的一小摞文件交给身边的士兵,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远远站在港口的钟离。钟离把自己老先生的人设拿捏得很稳,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胳膊抬起,小幅度地冲他的方向挥了挥。达达利亚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他刚在裤子上蹭干的掌心再捂出一波新鲜的汗,又浸到那封信上。 信是钟离许久之前寄给他的,零零碎碎地跟他说了很多事,末尾提了一句稻妻的祭典过阵子就要开了,又说许多年前他到稻妻,绯樱漫天飞舞,很是好看。 冒出来的想法带着达达利亚这个年纪所该有的热切与激动,掺杂着些难以启齿的鬼迷心窍。他在公鸡那里揽了些需要执行官到稻妻去做的活儿,又托人向往生堂送了句口信,说他凑巧要去一趟稻妻,并附上一张璃月前往稻妻的船票。等他再回过神,就是现下这一刻:钟离在远远地冲他挥手。 达达利亚也冲他挥挥,像是久别重逢的友人。达达利亚的脑子把他想了一路的开场白又拎出来回放了一遍,但没有一句话用得上。 钟离抢先他一步开口,说他正巧在离岛附近闲逛,听港口的人说今天有至冬来的船只,于是便过来看看,果然是公子阁下乘坐的船。 达达利亚的视线从钟离的面上扫过去,只隐秘地停留了一瞬。当下他内心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小情绪,不及钟离坦荡,所以只瞄到对方暗金色的眼瞳里映着他橘黄色的脑袋,没能捕捉到对方未曾掩饰的热爱。于是还是认为只有自己心怀鬼胎,说起话也分外小心翼翼。他客套两句,又问钟离先生是几时到的稻妻,路上可还好?钟离简短地答了,隐秘的情绪被他不留痕迹地收起,看向冲达达利亚跑来的士兵时又是一个波澜不惊的钟老先生。 “公子阁下想必还有事要忙,近几日我都在稻妻城内,阁下如有空闲,可到旅馆前台留个口信。” “……好。”达达利亚说。 达达利亚一忙便忙了小半个月,女士和散兵留在稻妻的尾巴等着他和外交官去收。他的同僚做事不管不顾,让他一时也没能想起自己在璃月也给同僚留下了烂摊子。天守阁的那位因为一些不能明说的由头有意给他们放水,但鸣神大社和三个奉行仍不是善茬。达达利亚记挂着祭典,有意变成工作狂人,把吃住都挪到了愚人众的据点,偶尔还能收到钟离闲逛时买下来送他的小玩意儿(里面还有几本八重堂新出的轻小说,钟离在书里夹着纸条,附言说看久了璃月的话本,看看稻妻的小说也甚是有趣。达达利亚珍而重之,全部都收进了自己的行李里)。达达利亚把自己忙得脚不沾地,走起路时随行的外交官们跟着他一路小跑,一圈打下来所有人叫苦不迭,终于在祭典结束的前一天结束这些让人头疼欲裂的工作。年轻的第十一执行官大手一挥,当场从北国银行的账户上给稻妻愚人众拨了一笔(当然是走潘塔罗涅给的账户),又宣布这个月给愚人众多两天带薪假,便将整理卷宗的事交给外交人员和文书官,把自己从工作里抽离了出去。 再见到钟离时,对方正坐在乌有亭的雅间里等他。鞋子规矩地摆在门口,人坐在桌前,腰挺得笔直,正端着一小盏茶品,见他来了,便放下茶盏招呼他。 达达利亚把靴子也放在门边,与钟离的隔着一小段距离。推门的时候他刚整理完自己杂乱的思绪,现下拿出来给钟离看的是一个心无杂念的达达利亚。他赤脚进去,在钟离对面坐下,把璃月语说得字正腔圆。先说了一句抱歉来迟了,又问,钟离先生等了多久? 钟离说他刚到不足一刻钟,先他一步点了几道菜,都是他前些日子发现的小吃食。他照例不吃海鲜,这次也依旧没点。但稻妻菜肴里涉及海鲜的太多,留给钟离的选择过分有限,他也没权衡太久,替达达利亚点的餐品里有几份刺身,rou被片成半透明的片,淋了酱汁,再加些点缀,倒也看不出原型。 饭菜很快便被端上来,食物被装点得犹如艺术品。达达利亚使用筷子的技巧比在璃月时长进许多,但还是会担心食物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