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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开幕式结束，冯佳柠心里落下一块石头，该去准备下午的八百米。

    今年八百报名人数增多，原先一枪定胜负，现在分了预决赛，这让冯佳柠有点苦恼。要是跑不进决赛，她会很丧气，好歹认真练了几天。跑进决赛，她也会很心累，那意味着她要再跑一枪，再痛苦三分多钟。

    她此时还不想换运动服，满学校地找周梁，想让他瞧瞧自己仙女般的模样。

    最后她在周梁班级的大本营找到他。

    “诶，找了你半天。”冯佳柠跟他们班的后勤说，“借周同学一用哈。”

    “拿去拿去，不客气。”那同学认识冯佳柠，暧昧地给周梁使眼色，“还不去，怎么能让美女等呢。”

    冯佳柠哈哈一笑，拉着周梁走了。

    “你等下不是还有比赛么。”周梁说。

    “那是下午，还没呢。”

    周梁看了下表，现在十点。

    抬腕看表，目光自然向下，不可避免地看见冯佳柠细直的双腿，在阳光照耀下白得晃眼。

    周梁顿住，脱了外套。

    他们班没花时间在开幕式上，没买额外的着装，他穿的仍是校服。

    冯佳柠问：“干嘛，你热？”

    周梁不去看她，拿着外套在冯佳柠腰上围了个圈，然后打结，随口回答：“我热。”

    他的衣服永远都是干净整洁的，带着周梁的体温，冯佳柠大腿暖暖的。她看着校服扎成的裙，不高兴地嘟起嘴：“这样不好看。”

    “好看。”

    “那我好看吗？”

    “好看。”

    “我的腿好看吗？”

    “好看。”

    冯佳柠明知故问，垫脚问他：“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围住？”

    小道上人来人往，冯佳柠仰着头毫不避讳地看他。阳光跳跃，微风送来她发上的香味，红唇轻扬，显出醉人的梨涡。

    她是耀眼的。

    周梁忆起开幕式的那场舞，多少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有人欢呼、鼓掌、吹哨。她的笑容那么肆意，跳得灵动，美得张扬。

    周梁打心底里高兴，只是有那么一刻，她和她身边的男生对上眼睛，相互配合，相互鼓舞，融洽万分，他便有点难过。

    周梁记得那个男生，他去找冯佳柠要数学作业本，就是他传的话。周梁听见他亲密地称呼冯佳柠为“佳柠”，记到了现在。

    冯佳柠还在笑，周梁眸色暗下，少有的不讲理的语气，说：“因为不想别人看。”

    冯佳柠笑意更浓，“那怎么办，我下午跑步还是短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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