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1/2页)
婚后的日子大概因为过于快乐,简直就是飞一样流逝。 除非有什么紧急军务,徐伯钧平时已经不怎么去越城了,都是让部下来上海汇报,或者由徐远去越城处理。 白秀珠每日就和他一起,像婚前说的一样喝茶听戏,吃饭逛街,骑马爬山,幸福得简直像活在梦里。 可惜也就两个月,这个梦就有了瑕疵。 徐光耀突然留了一封信消失了,说自己与裴绍钧一起去广州投身革命了。还说自己不孝,让徐伯钧就当没生他这个儿子,把督军大人给气得半死。 “他老子和革命军打仗!他去投身革命!这是要造我的反啊!”徐伯钧摔了信,一脚把茶桌踢翻老远。 徐远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徐伯钧气地粗喘,直接引发了肺里的旧伤:“一定是…咳咳…是裴勋那老小子搞的鬼…咳咳咳…” “他正面斗不过我…就用这种下作办法…咳咳…叫他儿子拐我儿子去做革命军,想叫我众叛亲离断子绝孙!” 本来还不确定的事,徐伯钧却越想越觉得没跑了,对徐远下命令道:“去!派人…咳…立刻把光耀…绑也要绑回来!晚了他肯定会被裴家父子给坑死…咳咳…” “是!”徐远立刻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您身体不舒服,我去叫夫人过来?” 徐伯钧摆手:“不必…她去…咳咳…沐家了,叫陈医生来。” 徐伯钧这边急怒攻心旧病复发,白秀珠那边也是心烦意乱着急上火。 “谭玹霖他怎么回事儿啊,到底什么意思!”白秀珠在客厅里气得转圈,“前两天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脸了,他这是要悔婚?” 沐婉卿倒是很镇定:“我也想不明白,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白秀珠怒哼一声:“他能有什么苦衷!如今伯钧都懒得与他计较了,谭家军恢复了番号,上海首富是他未婚妻,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沐婉卿听她这么说,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要说谭玹霖还有什么不如意,那就只剩下他父亲和哥哥死亡的真相了。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白秀珠,希望她能从徐伯钧那里打听一下。十年前他和谭玹霖的父亲同在罗督军手下做镇守使,有一定交情,说不定知道什么线索。 白秀珠一听她这么说哪还坐得住,立马就要回家,并表示打听到线索就给她打电话。 结果一回家,看见的就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停咳嗽的徐伯钧,她一下蒙了:“这怎么回事儿?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徐伯钧咳得嗓子疼,也懒得说徐光耀这破事,只把桌边的信递给她。 白秀珠一目十行的看完,哪怕徐光耀和她也算是朋友都有些气到了,更别说徐伯钧了。辛辛苦苦十几年,养了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他现在心里肯定难受死了。 这么一想白秀珠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见她突然开始抽抽噎噎,徐伯钧心中好笑,冷戾的眉眼也柔和下来,靠在床上给她递帕子:“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 白秀珠接过手帕擦眼泪:“我怎么就不能哭了,我心疼你还不行吗,这算怎么回事儿。医生来过了吗,怎么说的?” 徐伯钧咳了一声:“来过了,还是老毛病。开了药,叫我心平气和,过段日子就好了。” 白秀珠听他声音嘶哑,便给他倒了一杯水:“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叫厨房给你炖个川贝雪梨。” 从厨房出来她才想起婉卿的事,见徐伯钧没休息,还在看报纸,就提了一下。徐伯钧沉默了一会儿,让她告诉沐婉卿去查一个叫山下淳一的日本人。 白秀珠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老狐狸精着呢。当年都在罗督军手下做事,谭玹霖的爹死了,他却扳倒罗督军做了徐督军,暗中肯定不知谋划了多少,知道许多尘封的秘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沐婉卿得到线索自去查验,白秀珠却老实下来,整日钻在厨房里给徐伯钧煲南边儿那种营养靓汤。厨娘帮佣各种小心伺候,食材都给她备好,夫人只需要全塞进罐子里倒上水就行。 徐伯钧便开始日日喝汤,甜的,咸的,温补的,去火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喝的他都快入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