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齐远衍生/史同】应似飞鸿踏雪泥_冰雪暴(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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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暴(上) (第2/9页)

是现在的中共‘旅莫支部’书记。”他一开口,嘈杂喧闹的众人便都安静了下来,“如果大家在学习上、生活上遇到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解决。”

    刘博兼侃侃而谈,又说了些在莫斯科生活需要注意的琐事,众人便七嘴八舌的提起问来。伍秀泉也想往刘书记身前挤——他年轻而好奇,对“红都”莫斯科、共产主义革命、伟大导师,和苏维埃的一切,都好奇得心脏直跳。但少年的身体终究比不上那些高壮的成年人,最终,他只好放弃,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静静听。

    不多时,人群大都散去,四五结伴地离开了。伍秀泉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想去食堂——然而他有些不知所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京城学过些俄语,只有他连路上的招牌都看不懂,连食堂的门都不知道往哪里摸,只得拿着一张同伴塞给他的纸条手脚并用地找人问路。是已近初冬的天气,然而走错路的窘迫加上着急和饥饿,这个十七岁的小少年还是急出了一头汗。

    “小同志,怎么了?”

    就在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中文。伍秀泉回头,是刚才被人群围在中央的刘书记,正携着笑容在看他。

    他先是像找到救星般松了口气,然而紧张和生涩很快又让他涨红了脸,“书记——我,我,”他磕磕巴巴地说,“我迷路了……”

    “去哪儿?”

    “……食堂。”

    “那正好,”刘博兼径直走到他身边,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顺路。我带你过去。”

    路其实不远,只是莫斯科天黑得早,而这些小巷子又蜿蜒复杂,外来人在里头乱逛,很容易就失了方向。刘博兼是熟悉路的,带着他在羊肠子宽的石板路里穿行,很快就绕过了这座古朴的石头城,到了一栋砖红色的二楼建筑前面。建筑门口的墙上有一排不起眼的金色小字:столовая(食堂)。

    “以后可别认错路了,走吧。对了——学生吃饭都是免费的,”他朝伍秀泉挤了挤眼睛,“不过,味道可不敢保证。”

    苏联人的食堂与他们的行事风格相一致,明亮、简洁,像一个白色箱子里摆满了整齐的木头椅子。小少年还在好奇地四处打量的时候,刘博兼给他端来一个木质托盘:上面的白瓷盘里盛着一块干巴巴的碎rou排和土豆泥,另外一个金属碗里是飘着油脂块的红菜汤。

    刘博兼本还想说点什么,少年却没顾得上这么多——他一天没吃饭,眼睛都快饿得发绿了,接过托盘道了谢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他吃得急,被噎得直打嗝,这幅样子把刘博兼逗乐了。来莫斯科的公费生,大多都是些学者、教授,养尊处优惯了,见了外国人的食物没一个不唉声叹气的——像少年这样不挑食的人,他是第一个见。

    “小同志,”他笑着把自己那份也推了过去,“慢点吃,不够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多大了?”

    伍秀泉放下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红了脸。“……我叫伍秀泉,是湖北武昌人,”他低头,扯了扯自己打了补子的短大衣下摆,“今年十七。”

    “哦——那你和我幺弟年纪相仿,”刘博兼看到少年嘴角还沾着一圈红菜汤的印子,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手帕,递给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独自出这样的远门,很不容易。”

    伍秀泉耳朵通红地接过洗得干净的手帕。对面刘博兼的目光温润、明亮、充满希冀,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多少打消了这只离巢的稚鸟初到陌生国度时残存的不安。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于是,在散步回宿舍的路上,伍秀泉又与他聊起自己在武汉时与反动警察周旋,上街张贴标语、散发进步传单的事。

    刘博兼弯着眼笑,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不出来——我们秀泉同志,小小年纪,有勇有谋啊!”

    刘博兼恰比他高一个头,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宽厚而和缓。伍秀泉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烫起来了。

    天色渐暗。沃尔洪卡大街上,下了班的人们排着令人沮丧的长队挤上电车,像鱼群一样沿着灰紫色的天际线远去;一些粗布衣服上沾满机油的工人正坐在沿路的石阶上醉醺醺地聊天,或者揣着他们的铁皮酒壶对路过的女人吹口哨。刘博兼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角,示意伍秀泉走得离自己更近些,让他们不至于被人群挤散。

    刘博兼在聊他在比利时和巴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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