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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雪(中) (第5/7页)

,只是感到眼眶酸涩了一瞬。

    “你的判决已经下来,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即便是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罪无可恕。”景元看着他,说道。

    丹枫点头。他平静极了,生死在他面前已经如同一边。又或者说,他在孽龙升天的那一刻已经死去了。

    “你还有什么未尽之话,或者是什么未做之事,或许我可以帮你。”景元冷静下来,说道。

    丹枫开口:“那就请……罢了。已经无用了,是我无颜面对他们。”

    他摇了摇头,换了一句:“那就请将军,不要再来看我了。”

    景元愣住了,他想过许多要求,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为什么?”

    “蜕鳞之刑是持明对罪人最重的刑罚,受刑者会被强制褪掉所有鳞片,场面恐怕令人不适,还请将军回避。”丹枫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事。

    景元握住栏杆的手骤然收紧。

    他沉默了良久,如同过了百年,终于苦笑一声:“丹枫,你有时候真是温柔到残忍。”

    丹枫没有接话,他或许明白景元的心意,又或许不明白,只是现在都不重要了。他继续道:“蜕鳞之后,丹枫便从此消失,不管罪孽还是功绩,理应抹削。但若不能平息众怨,永久囚禁也好,再次蜕鳞也好,一切听十王司安排。”

    手腕粗细的铁栏被景元握得近乎变形,他垂下头,长长的白发盖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的嘴角颤抖了一下。

    他以为他早已无坚不摧,可为什么在丹枫面前,每一句话都让他心如纸糊,刹那间被击得千疮百孔。

    良久,他开口:“好。”

    护卫的脚步声提醒他探视的时间到了,景元看向牢中的他,想要将他印入视网膜中。丹枫忽然抬起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的时候,景元狼狈地转过头,匆匆离去了。

    没有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告别。

    ————

    日子似乎匆忙了许多,饮月之乱已经过去一年,许多人已经从那场灾难中走出,迎接自己崭新的生活。

    丹枫的处刑早便应该执行,却因为持明长老明里暗里的拖沓,一直拖了一年。罗浮的高层都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对于罗浮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便由他们去了。

    只是饮月一直都没有开口,无论谁去都闭口不谈。长老们威逼利诱,以情以理,却半点撬不开那张固执的嘴。

    持明的长老甚至动了让景元去劝说的想法,被景元微笑婉拒了多次,终于动怒,口不择言:“如果能让他开口,蜕鳞之前便将他送到将军塌上如何?”

    察觉到景元微变的神色,那人觉得有戏,便兴奋道:“听闻将军年少慕艾饮月而不得,如今他已是戴罪之身,无论何等刑罚不都是任凭将军做主?”

    然后这人第一次在一向微笑如同笑面虎一般的将军景元脸上看到冰冷这种情绪。

    这一瞬间站在他面前仿佛是一头白狮,正怒吼着要将他撕扯成碎片。那人颤栗着后退了一步,觉得丧失颜面,又镇定地走回来。

    “哈哈,长老哪里话。我与饮月本是至交好友,关系尚佳,所以传出去了些风言风语,何来断袖分桃一说?更何况他乃持明重犯,我一个外人便不多插手了。”那一瞬间锐利的锋芒快得如同错觉,景元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圆滑得让人抓不住破绽。

    长老将信将疑,只是与景元打交道实在是令人头痛,他便袖子一甩,悻悻离去。

    留下景元站在原地,笑容像是长在了脸上。

    “如此悲哀,如此可笑……”他喃喃自语。

    持明的长老显然想从丹枫口中问出化龙秘法的细节,为此煞费苦心。罗浮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也想要从化身丰饶孽物的应星身上研究出些什么。但变故来的往往比计划更快。

    镜流身坠魔阴,杀入十王司,又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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