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者无心,听者有意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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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场的演出,黑先生大约是摸清了相声的艺术形式,开始也能听懂一些包袱,看上去心情明显比上午好很多,倒是易被搂在黑先生怀中,看上去兴致缺缺。
黑先生拿过节目单,递到易的面前。易选了《牙痕记》。
孟鹤堂倒是很难得唱了一个大段,周九良配合着出演对手戏的妓女花翎。
孟鹤堂缓缓地开口:
“王俊峰见牙齿心如刀绞,
眼望着牙齿好似木雕。
痴愣愣两眼把那伤心泪掉,
一阵阵心似油烹头如水浇。
只说是花翎待我心肠好,
随我从良皓首同交。
因此上我把牙打掉,
为妓女为妓女父母的遗体一旦抛。”
唱罢孟鹤堂对着周九良一指,“阴毒妇!”
周九良作不解状,“王公子,您这是?”
孟鹤堂接着唱:
“胭脂粉好比那迷人的药,
蜜糖嘴好比两把杀人的刀,
芙蓉面就是这个勾死的鬼儿,
小金莲好比这个恶毒魈,
杨柳腰如同是绊马的索,
风流眼逼我走上独木桥,
烟花院好比这森罗殿,
红绫被就是这个御监牢。
一双玉腕千人枕,
半点朱唇万客嚼,
管他张王和李赵,
鸳鸯枕上唤娇娇。
悔不听家严的苦训教,
任意儿胡为就乱赌嫖。
只说你花容月貌人俊俏,
却原来貌美心毒虚情假意内藏刀。”
这是孟鹤堂最擅长的唱段,没有任务的束缚,表演得堪称完美。
一曲毕,黑先生没有向先前那般给孟周二人鼓掌,反倒是陷入了沉默。
唱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黑先生当即就把易从怀里掼到了冰凉的地板上。
易对于黑先生的这一行为很是意外,震惊之余却也没敢动,只能顺势跪伏在地下。
对于孟周二人来说,这就很尴尬了,点的《牙痕记》已经唱完了。但是台下的两位显然没有要接着点的意思。这会儿又不是说相声,被打断了还能接上,于是两人在台上也突然安静住了。
刚刚沉浸式演出的两人压根儿没注意到台下的动向,都不知道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周九良反应快,开嗓就唱,避免了台上台下面面相觑的尴尬。
毕竟规矩不能坏,戏开场了,可就不能随随便便停下。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