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瀟〗《辛冷粉戲》 (第1/6页)
天色森冷,四周山巒灰暗,如暗潮湧動,滔滔卷來。 風,不合時宜的風,張狂而兇猛地飛旋至他身前,迫他聽見那尖利大笑: “瀟瀟!你一人在此苦惱,消沉至極——她不見了,你找得很辛苦啊!” 瀟瀟瞪著他,眼睛裏全然是怒火了: “你將她怎樣了?” 自在天女本被他安頓在雨風飄搖,衹待生產,他不該離去的。又一張戰帖鑿刻於石壁上,言語挑釁,是暴風君;他到地方卻無人,連一絲風的氣息也無。匆匆趕回雨風飄搖,天女已不見,徒留空寂。 暴風君從風中現形,面上表情因昏暗天色而難以分辨,聲音卻夠嘹亮囂張: “她與她的確相像,倘若如霜未死,真不知道她們兩人一起出現是何種景象。可惜呀……你將她留在雨風飄搖,是為了什麼呢?瀟瀟啊,太癡情,不會已經分不清活人跟死人了吧?” 瀟瀟不願與他多言,衹覺這動靜煩人,殺意更濃。可殺了他,自在天女便無下落。但他又怎可能說出她的下落? “放心吧!她無事,我暫且不會殺她。她的命不止我一人想要,你該慶幸我對她的保護。” “放她走。” 暴風君忽而大笑起來,幾道風刃飛向四周,斬落數根雜枝,像厲鬼大張著的五指。 “你何時也會講笑話?是不放心我的保護,還是想讓她被窮八極殺死?哈,你是想自己陪伴她,真是體貼又殘忍啊!她與你一樣,都癡情到固執,愚昧到……令人發笑!” 瀟瀟聽他出言嘲諷,心中怒火更甚;周身點點紫色光點無章躍動,聚在雙掌,一擊打向暴風君的頭顱。 暴風君應能躲過這一掌。但他的動作忽然僵硬起來,跟傀儡般失力;那道紫光瞬間將他面容攪得血rou模糊,幾點黏稠的液體飛濺到瀟瀟的頰上,被他嫌惡地擦去。 “瀟瀟!你!” 割裂的肌rou依稀可辨出五官的模樣,暴風君的嘴分明未動,電流溶解了嘴唇,森森白牙緊緊閉合著。 瀟瀟立刻削下暴風君的頭顱,眼見暴風君的軀體消失在他眼前,並不去追趕。 暴風君死了,或許早已死了。 他提著血淋淋的人頭,化作紫星點點,前往無夢樓。 半花容因cao縱之術一時失控,才轉移了暴風君的軀體,未能將頭顱一併帶走,自知瀟瀟一定會來找他,衹想裝作無辜,如往常那樣在梳妝台前往唇上塗抹艷麗朱紅。當暴風君那被電流溶解得面目全非的人頭砸在他案上時,他作出驚懼的表情來,手中的毛筆也滾落一邊。 “啊!這是怎樣一回事?暴風君怎會……瀟瀟,你不該殺他……” 半花容真像受驚般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瀟瀟,從椅子上坐起。 瀟瀟不看他,冷冷一句: “欺瞞,會招來殺身之禍。” “瀟瀟……!我為何要欺瞞你?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暴風君雖是做了許多錯事,可他仍是我們的兄弟——” 瀟瀟側過臉,漆黑的眼眸在他流著淚的面容上停留一瞬: “她的下落。” “瀟瀟……” “說。” 暴風君既然死去多時,那麼與他一同在無夢樓相處許久的半花容必是兇手。他們二人,也從未同時出現在眾人面前過。無論半花容如何狡辯,如何泫然淚下,瀟瀟也再不會信了。 “你不再信任我嗎?” 半花容的語氣忽然變了,像是失望極了。他又坐下,拿起桌上蘸胭脂的那隻尖毫,往暴風君粘連殘rou的白骨上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