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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我们来到宴会厅外，将宫殿内的欢声笑语抛在身后。我们沿着小路一路来到花园，这里鲜少有人踏足，无论花丛中还是喷泉边都是隐匿行踪、防止偷听的好去处，在这里谈论一些王室秘辛再合适不过。

    我们坐在玫瑰凉亭里，头顶上有一盏昏暗的小灯，让我们勉强看清彼此。藤类植物的绿色枝蔓延伸到扶手上。

    宫外有些寒冷，奥古斯特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他的温度透过衣服穿搭给我，让我有勇气继续被中断的对话。

    您是说，您爱上了某位比您年轻许多的淑女，她还是名王室成员？

    ……是的。谈论起自己喜欢的女性，奥古斯特成天板着的脸居然有了表情波动，让我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我记得，王室只有两名公主，一位与您年龄相仿，还有一位就是尚未举办成年礼的，叫做——

    嘘！别在这里说出她的名字！

    为什么？

    我怕会被人听到。

    好吧。我换了个话题。她知道么？

    奥古斯特摇头，我隐藏的很好。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我比她大太多。我们身份悬殊。我尚无任何成就……

    这些都是你的借口！我打断了他，站起了身，你只是在隐藏你内心的怯懦罢了！

    奥古斯特抬头，直直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有点心虚，我被认出来了？都怪我太激动了！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突然间，我平静下来。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过是一名引路人，一个可以被我肆意摆弄抛弃的玩具，我不喜欢奥古斯特。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因为他的表白而激动，因为他的怯懦而愤怒？

    我与奥古斯特长久地对视着，当我以为他已经认出了我，要说出我的名字时，他却低下头，轻笑一声。

    是啊，您说的对，我是一个怯懦的人，我不该对一个孩子动心，连我都唾弃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自己，等待她有足够的判断力之后，自己做出选择。

    你怎么知道她现在没有足够的判断力？

    因为她还是个孩子。

    你也不过22岁，刚成年两年而已！我在心里喊着。但我不愿与他多说，换了个话题：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她？

    我很难说清楚，这是一种感觉，小姐。当您遇到心仪之人时，您也会有如此感觉的。

    是么。我盯着他，期待会有什么不同。空气变得更甜蜜么？眼神变得更火热么？都没有，我们只是凉亭中彼此对望的两人罢了。

    或许我们产生感觉的方式不同，毕竟我一直都是一个实践强于理论的人。我想着，年轻的血液沸腾着，一些坏念头生了出来。

    你不是说我不成熟么？那我就给你看看，年轻人不成熟的处事方式。

    奥古斯特。我叫他的名字，他惊诧地抬起了头，下一秒，被我按住肩膀，吻了上去。

    07

    奥古斯特坐着，我站着，低头亲吻他，我们的面具碰撞，发出叮当响声。

    我们都不是熟练的接吻者，因此所谓的“接吻”不过是唇舌相撞而已。他呢，呆愣了好一会才推开我。

    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您明明知道我爱着——

    ——埃莉娅。我知道。我摘下面具。你好好看看，是这个人吧？

    奥古斯特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一条龙或是一个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