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我生如飞蓬_落俗(地雷男视角是这样的/狗血预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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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俗(地雷男视角是这样的/狗血预警) (第7/7页)

不用在意,也是自己搅了局,不然师兄没准还能再晚些回去。谢云流听着这话总觉着像是变着法儿地骂了他一句,筷子一伸叫他俩少寒暄,就三个人你们不饿他饿了,手上连给李忘生夹了几筷子菜,要堵他那本来也不怎么讲话的嘴。

    今天只有谢云流开车出来了,桌上放了瓶酒,当然也只有两个人能喝。谢云流刚被吕岩收拾,自然也不上赶着去沾酒,吃了几筷子东西就拿了双新筷子剥青虾,这还是他在网上学的法子,确实能快上不少。谢云流剥的虾,一会儿自己吃两口,一会儿塞李忘生一个,也没管他吃不吃得下,在盘里堆作一堆。

    李重茂在旁看着,总觉有些滑稽,但不是能让人笑得出来的滑稽。从前有旁人酒桌上讲笑,他新找的女朋友从来不闹他干这个干那个,说是看他被前任要求惯了,没有必要。言语间炫耀自己眼光好,谢云流可不给人面子,笑说等你都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你的时候就知道眼光到底多好了。

    道理便是这个道理。人若会闹,虽然烦不胜烦,看着也是有所求。人若总淡淡,时间一久,付出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被看在眼中。

    如果李忘生这人骄矜任性,一身被纵出的蛮习也罢,倒也让人觉着是谢云流那一股脑的浪子细心没白费。反正世人不也都讲,平衡平衡,有处施便得有处得,有处要必是有处给,天理如此,如此念着人总不至觉着不忿。

    可李忘生偏就不是。谢云流给了,他也就接着,如若谁想要去,他似乎也都轻飘飘递了,举重若轻,满不在乎。谢云流同他一道长大,自然是所有人中除了吕岩外与他相处最多的,许是早知道不论给他什么他都默声受着,也不吝是捕星捞月还是一捧尘土,反正在他眼里也无分别。可这又不可语敷衍,证据便是,谢云流身上所谓落俗,所谓归处,所谓牵挂,寻根溯源,最终都丝丝缕缕在李忘生身上系着。

    他倒了一小杯酒,起身敬李忘生。那真是很小很小的一杯,小到许只有半勺而已。酒是好酒,烈也是烈,小酌一口聊表心意也罢。他已仰头喝了,李忘生朝他颔首,方贴在唇上抿到酒液,谢云流手还脏着,索性用手腕给他压了下来,“意思意思算了,又没别人。”

    那薄薄一层酒此时定死死咬着人,一沾便是火辣辣一片,到了胃里更是难受,可这就是好酒,喝不了酒要怪的是人,怎么能怪酒?李忘生垂眼笑了一瞬,礼数如此,还是喝了。“嘶,”谢云流把杯子往玻璃转盘上一磕,“胃疼我可不管你。”李重茂面上一窘,忙说是他不周到,忘问了是不是喝不得酒。谢云流也只说哄他喝过,他酒量好着呢,喝不醉,但胃不行,多喝一点就得吐。

    李重茂侧目望了会儿,一时觉着自己脚下似没了底,叫他无处着力,抬头也再看不见从前望了许久的星子,许是一直也不在那里。直到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清醒,原来谢云流真是有家可归的人。可是哪里是他看错了,哪里是他想得太天真?难道真有人见到一捧流云,会觉得这东西也写了谁人姓名,万里长空飘不定,最终却落得个有处能归?

    这世界上哪来真真潇洒,真无牵挂。原来,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介无聊凡人。

    六

    当然,其实一切都有未曾遮掩的答案,一切也都不是无迹可寻。比方说,某次飞机落地还在滑行,谢云流急着开机回的消息哪里是工作,应是李忘生。比方说,他一时兴起跟酒保学了调酒,似烟似雾简简单单的一杯水中望月,拍了照第一个发的人是李忘生。比方说,他车里挂了那么多年没换过的、坠了流苏的太极坠子是谁给的,想到最后,还是李忘生。

    这是他能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飞机落地的那天是李忘生的生日,谢云流急着要问他在哪,一会儿就去找他。发的是杯烧心烧胃的酒,末了是要他别天天忙得不好好吃饭。太极坠子是多少年前流行的十字绣,李忘生抽空绣了好几日终是被扎了手,原说沾了点血他再重绣个,谢云流又气了说不行,这破东西还会咬人了?必须挂个十年有期徒刑。

    人若成了家人,许是骨血中也拆不开的东西,无怪浑然一体,乍一看去又似无。也无怪他看走了眼,听来难听,又不愿意承认。反正,人活一世都要心高气傲一回,即便这四个字其实跟他全然沾不上干系。

    KTV的装修总爱反着光的暗色墙壁,走起来像迷宫。服务生都惯会给迷路的客人指路,哪是卫生间,哪回自己包厢,哪去前台,再找不到的,就一路把人带了去。人生要是每处迷惘关头都有人如此指路,得是多大幸事,少去多少麻烦。可惜,当然没有。

    所以,这次谢云流见到在前台等他许久的李忘生时,没能三两步朝他奔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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