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_Chapter 黑色夏日(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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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黑色夏日(3) (第2/4页)

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芙蕾雅指着阳台,示意他滚。

    男人失魂落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话,立刻滚!滚啊!”

    阳台大门被她狠狠甩上,力道大得玻璃震出回弹声。芙蕾雅穿上浴衣,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梵孤零零地站在风里,破败陈旧的衣服空空荡荡地飘着,像个被遗弃的稻草人。

    ***

    艾德温披着外套,站在落地窗边。山雨欲来风满楼,狂风夹杂细密雨点,打落在他梳到额后的柔顺头发。和小女儿那头卷曲耀眼的生姜红发不一样,他的头发大部分时间呈现出保守的棕色,唯有照在强烈阳光下才能透出点红色。

    “陛下,外面正在下雨”,内侍想为他关上窗户。

    男人有教养地回道,“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一下。谢谢你,汤普森先生”。

    侍者退下。为皇帝关上大门时,他有些感动。能被记住名字,令他觉得自己是被尊重的。作为男佣,他更有机会看到主人的真实面,艾德温先生不是做给外人看的伪善,而是对所有人都有着发自灵魂深处的善良。

    电闪雷鸣,劈开夜空的道道闪电像抽象绘画。偌大的房间只有艾德温一人。没有会议,工作,应酬,独处时刻显得尤为珍贵。他看向窗外,感觉到一种万籁俱寂的平静。生命消亡的过程不总是撼天动地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松弛。过了今年十月,艾德温就要三十五岁了,无数人走入他的生命,又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退场。

    他不由得回忆起很多年前的一段小插曲。弟弟道格拉斯小时候明明很害怕暴风雨,出于自尊心使然又不肯承认,磨磨蹭蹭地赖在他房间就是不走。艾德温只能装得比他更害怕,道格拉斯见状便心安理得地睡在他床上,“其实我没有害怕,长大以后我会保护哥哥的!”

    道格拉斯,亲爱的弟弟,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时隔多年,艾德温对他的死亡还是不能释怀。

    咳嗽声再度响起,嘴里涌起血腥味。他坐回沙发,拿起一本叔本华的哲学著作,试图用思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内心深处却在祈祷,希望上帝能再放过他一次。

    落地灯透过米黄色灯罩,散发出舒适的光晕。书籍翻动发出悦耳声音,艾德温周身都散发出平和气质。其实他长得相当耐看,侧脸线条无可挑剔,在自诩上帝之子的日耳曼人中也算相当优越的长相。他的鼻子尤为挺直,只是鼻尖处有点微微翘起。这长在女人脸上会显得很迷人,在他脸上却徒增了一分抑郁之感,加上紧致内收的下颌线,如果在诸神尚在的时代,他应该是被月神垂帘的安迪密恩。

    可惜,这张漂亮的脸从来没给他带来任何好运。威廉皇帝嫌弃长子是个娘娘腔,稍有不称心之处便施以体罚。在寄宿男校读书时,经常有男孩子对他吹乱七八糟的口哨,暗地里称皇储有“波茨坦症”(注:欧洲贵族间性向不明者的代称)。到现在,他被质疑没有威严感,无法率领大局。

    一道闪电划过,惊雷声响。白窗帘纷纷被大风卷起。芙蕾雅站在窗帘之间,刚沐浴完的她只披了条薄纱床单,风立马勾勒出婀娜身体的轮廓。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埃迪,你是不是在生病?”,芙蕾雅来到他面前,随意地坐在对面的茶几上,长腿分开,双脚踩在他两侧的沙发上。血腥味像是一条有形的绳索,指引着她来到他身边。

    “没事,可能只是打猎时动物的标本没处理好”。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打算搪塞过去。

    “撒谎,你明明最讨厌打猎”。

    “卢卢喜欢,为了让他开心,我之前真的有去陪他狩猎.....”

    她凑近他的脸颊,紫色和绿色的双眼对视起来。这个游戏,他们在多年前在光阴冢时经常玩,谁先眨眼谁先输。她可以一直看他,他每次坚持不了十秒就会自动认输。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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