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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一刀尖一 (第1/2页)
阴阳一刀尖·一
外感发热,当有燥脾清凉。
镜平抚须戥出些许药渣,回到柜前写下药方。遵麻家主诉,按霍乱之方配了去。
但这病来得怪异,看起来颇有往昔旧症的影子,像极了……
弥陀散。
他一个恍然,悬腕执笔在草纸上写歪几分。
那味禁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手是怎么了?”墨衣少年抬手替镜平取了高悬在堂外的野山参,露出手腕处绷带伤痕。
“是徒儿切药时不小心伤到了。”同骋听闻握腕,好一副“弟子知错”的乖顺模样。
“齐光也不和你说说铡刀的用法。”镜平凝神写下最后一字,叫他取了拆药刀片,“手很金贵,无论是诊脉还是拿刀都一样。怎么,从前没有人教你?”
拿刀,不知拿的是哪把刀?
同骋双手呈上用具,低头恭敬应和。
手起刀落,烟灰蓝衣袖掠过一角。不见药绳应声落地,而见同骋额前碎发与抹额俱断。
少年濯濯春月柳,只是随风应激了抖抖:“师傅这是?”
镜平定睛看。同骋饱满天庭间,分明什么都没有。
听海堂以额间cao控纵欲的合欢蛊纹区分未满弱冠的弟子。看来他果然与这些都无干系。不过是个苦命的毛小子,连利器都拿不稳,胆儿也不够。
“年纪上来,喝几口酒手也抖。”他笑道,疑心尽消了,“我见你身体渐好,遮了额头不利于病气流通,还是少戴眉勒为好。走了,和我去山口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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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平携了同骋出来,正好遇上门口端篮蹲下逗狗的齐光。又见坡上就有个少女蹦跳着招手从山路另一边的麻家酒坊来,清脆嗓子老远就能听到:“师傅,大家还好!”
“我叫的是你去送药。”镜平眼下明白几分,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教你师弟用刀,懒得跑腿。到哪里去偷鸡摸狗了?”
齐光起身讪讪,“茶茶是自己想去看仙仙的不是,女孩子家的也方便。”他还想说自己没有指派同骋切药,只是喂狗不是摸狗等云云,就被镜平一记凌厉眼神顶回半肚子苦水。
那少女一溜烟跑下来,以为师傅是要责怪齐光,也是笑着解围,“是茶茶自己要去的。是不是阿骋,今早咱俩可是一块来的呢。”
她意思是叫同骋帮忙打个掩护,因此一个劲儿地朝他眨眼。
却见对面的同骋接住这秋波流动,整个人都浸入了汪清泉里。满脑子的杂乱纷飞,早上的忧伤全都被卷了去,不自觉要弯了唇角。嘴巴比脑子先动,要替齐光说话:“对,我们和师兄说好了的。”
完了完了。茶茶这头见到同骋笑得欠欠,心想:今儿个还真就邪门。病的病,阴的阴,连阿骋都傻了几分可怎么办。
她已无心缠着他问那晚的“好听东西”,现在连同情都要分给同骋点,看他的眼神里带了点愧疚。
怪她最近不上心,莫不是他和她一闹,这又快病了?
齐光本是要顺理成章接了好意,这夹在中间的被他俩的眼神交换误伤,顿时以为自己作了眉目传情的游戏一环,一颗头横插过来急了:“师傅,我真的是喂狗!狗,你说是不是?”
想当着他的面追茶茶还要卖面子,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叫他占了去。
地上蹲的黄狗通人性,跟着号几声表示表示,又赶快去蹭了少女的小腿肚,意思合计就是:吃了他的就算嘴短。
茶茶被蹭得痒痒,蹲下去挠了挠狗的下巴,十分惊喜:“我认得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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