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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是职业病 (第2/2页)
> 不过璩时玙刚踏足她的领地时,事情还不是这样。璩朝还记得,自己怀着很奇异的心情,给声控锁、掌纹密码、虹膜识别里装上另一个人的讯息。璩时玙还没养到正常人的健康程度,康复中心甚至给她运来一架轮椅,她神色复杂地瞥了眼包装巨大的快递,摇摇头说不需要。她平静地接受了面前这座房屋的一切扫描,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成为它一部分的主人。 躺在病床上听自己的身世时也是这么安静。璩朝被请了出去,只剩屏幕上的照片,像通缉犯一样的正视图和左右侧视,告诉她母亲是这般模样。 她在福利机构早就接纳了自己无父无母,没有来处的事实,突然蹦出来一个妈,稍有点错愕。找不到别的人,只好转身问江钧:你觉得我和她长得像吗? 江钧想说不像最好,最好别像。但她没法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说假话。璩时玙比她预料到得更敏感一点,几秒沉默后就明白了,点点头说好吧。 何止是像,一双上翘的狭长眼简直是同一款模具刻出来的,笑起来格外招恨。璩时玙并不怎么中意这一点,从十四岁起就学会收敛着眼尾看人,将所有情绪锁给自己。 除非真的忍不住,在床上哭出来的时候。染上该有的艳丽,泪水冲刷着,睫毛温顺地垂下。这种时刻璩朝就非常喜欢亲吻她的眼睛,一亲就想笑,一笑就招女儿恨,没完没了。 璩朝将这几年又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才清洁好自己,披着棉质睡袍,伸着懒腰出来。 她身型劲瘦,又有点生长激素分泌过多的高,但脊背是挺直的,即使是宽松的衣衫,也难得显出一点颀长的锋利来。 步伐并不犹豫或迟疑,但几乎没有声音,如同大型动物脚底的厚实rou垫,无声无息地跨过客厅,推开璩时玙的房门。璩时玙偏爱很彻底的黑暗,半丝月光也没能透进来,屋内如团墨般漆黑,阴森得有些浓稠了。 不需要任何光源的照明,璩朝在这片黑暗里走得很坦然,熟悉得犹如四维立体地图。压上床边时,璩时玙的睫毛微不可见地抖了抖,但没能睁开,长时间等待的疲惫很早就将她带进了沉沉的深度睡眠。 相像的是,仍然保持着睡觉要抱什么在怀里的习惯。有玩偶抱玩偶,有被子抱被子,有璩朝抱璩朝。清晨醒后也不会松开,璩朝嗓音柔柔地问枕着mama睡是不是挺舒服的,璩时玙没搭理她,自顾自地从这种拥抱中汲取着什么力量。 璩朝将其看作女儿原谅她——也不知道是哪件反正数不过来了——的象征,心里有一点很美的错觉,再下楼后,发现女儿早就没什么留恋地出门,早饭都没给她留。快一米八的玩偶那也是玩偶,璩朝还比棉绒质地硬很多,手感不怎么样。 璩朝将恒温系统再调高了几度,然后顿了顿,把那截被角从女儿怀里扒拉了出来。感觉自己胜了一回。接着,才开始解璩时玙的外衣,慢慢地剥出来温热的身体,双腿敞开,分在腰侧。 黑暗里想要摸到更软的部位也不是难事,璩朝的瞳孔陡然收缩成竖长形,两端变得尖锐起来,如同夜行的猫科野兽。精神体为她提供类似视野的时间为三十分钟,已经足够将还没有成年的小孩拉回很残酷的现实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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