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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3/3页)
应禾苦笑一声。
「我这师弟向来最讨厌别人替他做决定,我看他出事前对你也是一片真心,思来想去还是来了。我只一个请求,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也请等他想起来再说。他执行任务本就危险,万一再受了什么刺激,恐又有性命之忧。」
江洲月静静听着,待应禾说完也没有直接给他答复,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青冥现在过得好吗?」
应禾一愣,如实答道:
「好,挺好的,阁里就数他最有精神,一日不罚上房揭瓦。」
江洲月扯了一下嘴角,竟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
「那就好。我也只有一个请求。」
他的指尖一下下叩着刀鞘,心也跟着沉进湖底,被漆黑深渊吞噬殆尽,再掀不起半点波澜。
「烦请你……什么都不要对他说,更不要提起从前的事,像现在这样就好。」
像现在这样,不要再有任何交集,才最好。
江洲月本已从死亡的阴霾中挣脱。
他根本没有时间沉溺于痛苦中,女儿的病症就像悬在身后的一柄利刃,迫使他不停向前。可在得知凌雪没有死之后,他反而频繁地想起青冥。
有时是杀完人的深夜,有时是哄完蓁蓁入睡后。他抬起头看着天边那一轮月亮,忽然在想:
他现在看到的月亮,也有这么明亮吗?
江洲月于是在那片刻的思念里得以喘息。
他第一次庆幸凌雪弟子的神出鬼没。他不知青冥身在何处,自然也没有相见的机会。红尘茫茫何其浩大,他便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找不到的,不要去。
不要找他,不要见他,不要有一丝一毫动摇的可能。
直到他去往北天药宗。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青冥。四年过去,凌雪高了不少,五官也长开少了几分稚气。江洲月浑浑噩噩的,在对方察觉到窥视的目光看过来前落荒而逃。
——他也来了长白山。
——他怎么会来这里?!
青冥就在这里,与他相隔一座山,一百丈,甚至是一个转身就会遇见的距离。
——不要找他。不要见他。
唇齿间是重复过无数遍的字眼,却再也无法克制江洲月心底的欲念。他如同溺水之人剧烈喘息,却根本无法平复呼之欲出的心脏。
刀客最终还是弃甲投戈。
——我就悄悄见他一面。
江洲月这么告诉自己。安慰的,放纵的,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我就只要看他一眼,看一眼就离开。
“谁在那里?出来!”
呵斥声如惊雷乍然将他惊醒,链刃转瞬来到眼前,江洲月太了解凌雪的出招习惯,思绪还未平定,持刀的手先一步作出了回应。
斗笠被挑落的瞬间,江洲月看见了一双朝思暮想的眼。
他又一次与命运相逢。
TBC.
有猪为了谈恋爱伪造年龄被多年后的自己拆穿了。
我怎么又扯了这么多,我用头保证下章一定上高速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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