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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和我做吧。 (第1/4页)
上完下午的第一節課,你就放暑假了。窗外蟬鳴不止,你盯著照在桌上的陽光發獃,聽不進老師講的任何話。不知道言岫在不在家,你低眸在心裡想。 你叫言璃,17歲,讀高二。 言岫33歲。你是他收養的女兒,你叫他爸爸。 你不想見到他。 起碼今天不想。 所以放完學,你一直在外面逛到天黑。旁邊跟著的司機頻繁地看起了時間,你並不想為難司機,便回了家。 別墅沒亮燈。這意味著言岫並不在家。 你有些失落。這座別墅很大,很空。言岫不在,更空。 你推開門進了房子,沒註意到門口的鞋。 很暗,你沒有開燈,默默地往前走。 直到你聽到些輕微的聲音。大客廳里電視機的光也暗暗的,電視節目碎碎地念著什麼,你循著聲音抬頭,這才註意到沙發旁亮一盞小燈,還有懶懶倚在沙發上的人。 “爸爸…”你開口。 你和他對上目光。 “里昂。”你改了口,移開了視線。 他笑著盯住你:“莉莉。” 里昂是言岫的好朋友,或許是最好的朋友。他跟言岫同齡,他從來都直呼言岫為言山由。他也從來不管叫你言璃,他叫你莉莉,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叫你。 他說:“言山由不在家。” 你放下書包,坐進沙發里,說:“嗯。” 他說:“他去出差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你知道,言岫是在懲罰你。 無聲地,用他離開不在你身邊的時間,懲罰你。 里昂揚揚手裡的酒,朝你笑:“接下來幾周都是我照顧你。” 你點點頭:“嗯。” 里昂問你:“平時都看什麼?” 你想了想,說:“恐怖片。” 里昂略帶驚訝地看你一眼,切了電影。 尖叫聲響起的時候里昂卻在看你,你心裡很平靜,但還是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往裡昂那邊靠。你縮起肩膀的樣子像受驚了的小貓,你面上沒多少表情變化,你知道里昂的餘光落在你身上。 你心裡在想言岫。你已經做出了決定,你決心要用里昂去報複言岫。 你們的距離越來越近,當電影里那個殺人狂將要闖進房間里的時候,你順利成章地借這個機會往裡昂身上一躲,里昂一搭手,你們微微地撞在了一起。 你說:“我有點被嚇著了。” 你的半個身子軟軟地靠住里昂,你想要撐起來,他的手卻勾住了你的肩膀,輕輕拍著你以示安撫。 屏幕里,面目猙獰的殺人狂舉起了斧頭。 屏幕外,里昂伸手擋在你的眼前。 “別看。”里昂說。 你只能聽見陣陣的尖叫,聽見身體被刀捅穿、捅破。 里昂舉酒要喝,冰塊碰撞著杯臂。 你握上里昂擋在你面前的左手,你說:“里昂,你的這杯酒好喝嗎?” 你的動作很慢,像漫長的前戲。 里昂的話也離你很近,他說:“還好。” 他右手隨意地把酒盃遞到你嘴邊。 你握著他的左手,很久才拿開。 電影里的房間躺滿了殘爛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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