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响回音（下） (第4/6页)

不会再打新沃尔西尼的主意，也不会想着杀他，但我也有条件——

    “不许再对我进行任何形式的干涉与监视，让我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想这并不过分吧？”

    “这是你们两个的私事。正因如此，我才认为你应该亲口去问莱昂。”拉维妮娅显然决定不再插足此事，继续回避着德米特里的问题。德米特里烦躁不已，松弛的双手抱在了胸前，脸色十分难看。

    “好一个‘亲口去问莱昂’！我不想见他，这还不够明显吗？你就这么护着他？我只要一个答案，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去找你们的麻烦，这只和我自己的决定有关，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

    拉维妮娅直视德米特里，脸上流露出混合着为难与担忧的神情。但除此之外，她的眼神中还有一种淡淡的悲伤，仿佛无声地指责着德米特里，让德米特里不自在起来。

    “真的只和你有关吗，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沉着脸等她继续往下说。拉维妮娅沉默良久，似乎是酝酿着合适的词句，但最后，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不去见他的话，至少想想莱昂吧。”

    德米特里想嗤笑出声，想质问拉维妮娅是不是想搞什么道德绑架，然后立马回去写辞呈离开这里。但他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最后的拥抱，莱昂的呼吸声，毛发的触感，重量，温度与颜色，唯一模糊不清的是莱昂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不敢看。但现在，莱昂的脸不受控制地浮现，他的目光和拉维妮娅的目光重合起来。那双绿眼睛就这样克制地看着他，悲伤只是隐隐地显示在眉稍眼角，可是在那片浅绿的深处，分明涌动着惊涛骇浪般的情感。

    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在的我？

    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我还等得到你吗？

    我已经等了七年。啊，因为那一年的分别，只要你不说原谅，你惩罚我的时间就永远追不上我背叛你的时间。可是这也太不讲理了，明明这八年我都在思念和愧悔中度过。你还要我永远等下去吗？

    德米特里，你凭什么。

    “言尽于此。时间不早了，有缘再会，德米特里。”

    说完，拉维妮娅走出档案室，留下德米特里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夜很深了，休息室里的干员陆陆续续散光了，只留下奥斯塔还开着盏小灯等待。他其实想回宿舍等，但他又担心德米特里还会回来找自己，而他想第一时间知道这家伙的状况，毕竟斥罪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万一有个什么冲突，德米特里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这还真不好说。好在他没纠结太久，大门很快被从外面打开，德米特里出现在门口。

    “喂……你还好吧？”

    奥斯塔关上灯带上门，拉着德米特里回宿舍。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奥斯塔时不时就瞟一眼德米特里的脸色，但到最后也没敢问发生了什么。回到宿舍后，两人一切如常，德米特里洗漱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奥斯塔只能暗自揣测。

    这一晚，有人怀着担忧与好奇入睡，也有人一夜无梦。

    第二天，奥斯塔是被贾维的大嗓门喊醒的。

    “奥斯塔——小爷我出外勤回来了哦！快来看我这次带回了什么新奇的装备！”

    奥斯塔迷迷糊糊地爬起床，按停了响个不停的闹钟，走出房门制止贾维的大喊大叫。

    “小声点，德米特里还没起呢。”

    “咦——？他平时不是就算休息日也大清早地就起了吗？今天居然这个点了还在睡？！”贾维一脸浮夸的震惊。

    “昨晚发生了点事，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可能昨晚没睡好吧。”奥斯塔简单说了下前一晚的情况，问贾维：“你和伺夜关系蛮不错的吧？他有没有和你提过德米特里的事？”

    听完奥斯塔的讲述，贾维浮夸的表情直接定在了脸上，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

    “……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奥斯塔皱起眉。

    “可是……这没道理啊……他跟我说的是……”贾维难得地磕巴起来。“呃呃……不过这也没什么，是我太夸张了，哈哈，哈……”

    “喂，莱昂图索到底跟你说过什么？”奥斯塔敏锐地追问贾维。

    “呃啊！不行啊奥斯塔，我答应过莱昂图索不跟别人说起这件事的！”贾维双手抱头，一脸痛苦，好像很后悔自己漏了口风。

    “……行了，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再叫你说了。”奥斯塔很无奈。“我只是担心他们两个罢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