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广】苦昼短_春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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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情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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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外灼眼的冷日照的人皮rou发疼,似乎是自幼生于关中的缘由,你在西北的日子格外难熬,即便这几日尽量穿的许多以防伤寒反复,但还是连脚底暖和的时候都极少。

    这地方艰苦又没有关中通达,取暖的地龙都没有,只能晚间你将脚偷偷踹进张辽的被窝里,踩着他的小腿去回温。

    他似乎偶有两次发觉,大抵也清楚水土不服难得让你这个平日滑头又爱耍嘴皮子的亲王可怜唧唧的老实些。

    所以从没有训斥你,这才让你晚间的日子好过些。

    雀使隐在马氏前来的商队之中,寻到你时,恰是午后,你卧在榻上模模糊糊的小憩,半梦中被她的声音唤醒,遂之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她。

    “楼主入羌地多日,我等已经探查过,丢失粮草却是被大人铎押运想藏于此处…要抢吗…?”雀使沉了片刻,才用着广陵的地方话,压声朝你说着。

    “今夜。”你默了下,忽的起身走到了阅案边,用短刀随意将阅案一角削下来,而后在那块木料上刻下下一字,才递给了雀使。

    雀使看清了木块上的字迹,点头接过想往腰间荷包放,手才伸到荷包边,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荷包里那只死去多时的绣云鸢抖了出来。

    “…”

    一直脚上有金环被射杀的绣云鸢,赫然出现在你面前。

    你辩的清,这是你才入羌地当夜放走的那只。

    “先走。”

    你默了默,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起身拽着雀使的手,便想往营帐外逃。

    将才要迈出营帐时,你却又止步,看向了雀使:“谁传话叫你来的?”

    “西凉马氏少主。”雀使答道。

    “我出去,你留下,伺机回关中,三日之内我若不出羌地,便叫…”

    你话到嘴边,分明是想差使阿蝉,末了才意识到阿蝉不知所踪,沉了半晌,才道:“使信于陈氏…与徐庶,遣将围雁门。”

    “蝉姐如今下落不明,我亦可换楼主,生死无惧…”雀使怔愣了下,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

    “我知道。”

    “雁门一代不可失。”

    你点点头,却并没有同意雀使的提议。

    苟活轻易,然而折损雀使又丢雁门,匈奴与羌胡必会联结。

    张辽有没有称王之心你不在乎,胡人与匈奴各一方亦不成气候,可雁门枢纽之地若逃脱为外邦所侵,他日未必不会成为足可鲸吞汉土的猛虎。

    你还是想赌…

    雀使到底被你说服,看着你束发披衣迈出营帐,也避进了营帐上梁。

    你自随张辽入羌地,便日日着女裙。

    实打实的女郎,可到底以男人身份示人惯了。

    从幼至今,无数的年华日月,你似乎都要认定了那个虚伪假装的“真身”,所以每每着女裙时,你都会觉得无比忧愁。

    这忧愁没有缘由,大抵是因为只有那身威风凛凛的亲王皮相,才可自如行于官场,而非被人人凝视,做人人笑柄。

    好像天生女子,就必定要弱儿郎一丈。

    这一丈终身不可衡量,始不能教人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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