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也是软的 (第2/2页)

被风吹飞了。”

    “我怎么觉得是被人拿走了。”

    胭脂在脸上化开。

    贺枳明没再夹烧卖，抬头瞪了一眼贺回，贺回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贺枳明就低头。

    “哥，”

    贺回见状，把自己的椅子挪到贺枳明旁边，让他们的椅子边沿靠在一起，而后低头问他哥：“你知不知道它在哪里?”

    贺枳明喝了口粥，没回答他，想让贺回不要问了。

    贺回偏不，他缠着他哥，伸手捏了两下贺枳明的手指头，示意他回答问题。

    贺枳明没有回答，想把手指收回来，贺回不让，又捏了两下：“哥?”

    他哥还是没有说话，贺回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头也被轻轻捏了两下。

    捏他的手指软软的，跟刚出生的小猫的粉色rou垫似的。

    贺回看了眼他哥。

    贺枳明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地喝他煮的粥。

    贺回低头看了眼松松牵一起的两只手，眨了下眼。

    手指又被捏了两下。

    和被捏了心脏没什么两样。

    “哦，我知道了。”

    贺枳明侧头看他，眼角含红。

    “昨天下午我收回去了，忘记了。”

    贺回也侧头，眼里尽是狡黠。

    “哥，你眼角有点红。”

    餐桌上日光无声，与那双眸子对上，心里又是一紧。

    顷刻，贺枳明收回目光，把手也收回来。看着眼前的粥，按耐住自己，低头喝粥。

    刚张开嘴，又听到贺回出声：“哥，假期你和我去玩好不好。”

    贺枳明下意识抬头，却又很快低下来。

    他暑假确实没什么安排，但是他不想跟贺回出去。

    “不了。”

    贺枳明想出来个理由：“我不怎么想出去。”

    他哥又把嘴巴张开。

    于是，贺回的视线，又合理地移到他哥张开的嘴唇上。

    也是软的。

    贺枳明后知后觉地把嘴巴闭上，想躲开他弟弟黑不见底的眼神。

    “是不想和我去吗?”

    贺回伸手，又抓他哥没拿筷子的手。空空地抓，语气有些轻，眼睛直直看向他。

    “因为我?”

    刹那，贺枳明眼睫毛颤颤，仿佛蝴蝶翅膀细微扇动。

    夹烧卖的筷子在空中停下来，又收回来。

    贺回怎么会这么问?

    他没说是或不是，前者是因为不对。后者他回答不出原因。

    所以贺枳明只是拉着嘴角，缩着肩膀，收回放在餐桌上贺回牵着的手，重复上面的理由：“就是不想出门而已。”

    天上一大块厚重的云移来，倏忽收走屋内的日光，连着贺回眼里浮动的亮光。

    贺回还是看着他的眼睛。

    贺枳明躲着他的目光，不抬头，低头喝粥。

    “哥”贺回又叫了他一声。贺枳明还是低头看粥里煮烂了的米。

    屋外日头很足，阳光静静的，不吵闹，没有一点声响。

    沉默里，贺回突然站起身。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声音。

    贺枳明抬头看他，看他的背影，一步，一步，没有回头，很突然。

    他一声不响地上楼。

    直到转角看不见他，贺枳明低头，一点一点吃着贺陵回煮的粥。

    眼睛忽然酸酸的，有点委屈。

    心脏一抽一抽的，他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硬生生把情绪压下去。

    他拿了个烧卖沉默吃着，皮好像有点凉了，不怎么好吃。

    空气里的浮尘，在阳光里上上下下。黏在贺枳明右脸的胎记上，堵塞他的呼吸通道。

    贺枳明喘不过气。

    怎么会这样?

    贺枳明一个人在楼下慢吞吞吃着，楼上却传来脚步声。

    贺回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