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夫妻正堂议事,兄弟书房相劝(修 (第2/4页)
她只斩钉截铁下定论:“可见我们宝知不是痴呆!我估摸着宝知定然还记得些许事,她只是被惊着了,所以瞧着懵懂一些。” 丈夫虽有时憨直,却是真心实意地爱护外甥女,乔氏断然不会让丈夫因此失了对宝知的怜爱之心。 “夫君不必担心宝知。不过重新学着认人认事,全当教松清说话时,一道教宝知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忘了重新学,一遍不会再教一遍。” “况且,有你这个姨父护着,有谁敢来欺我们宝知呢!” 听到妻自信温柔的声音,他心口酸酸痛痛。 妻不可能不担忧。 她口中道莫担心,不仅是告诉他,更是告诉自己。 若是大人先行乱了阵脚,底下孩子该如何是好。 谢四爷抚着妻搭在唇上的芊指,轻柔的吻便落在那白皙柔软的指腹上:“我是知道的,我夫人总是料事如神。” 他伸手附上女人搭在膝上的柔荑,只觉冰冷如霜。 谢四爷望着她,五脏六腑都犯疼。 他紧紧握住乔氏的手,希望能让掌心的温度去暖一暖妻被阴霾笼罩的心。 烛光印出女人的琼姿花貌,眼所触及处肤如凝脂。 谢四爷自不知,他盯着妻出神的双眼险些承载不了浓郁的爱意,星星点点。 他幼时便知凡男儿年长定要成家立业,也见叔伯兄长娶亲后领妻敬茶请安。 先头,他未曾想过自己的妻会是何种模样。 作为侯门的嫡次子,谢氏一门荣耀重担自然有上头世子大哥顶着,他只管凭心意活着即可。 他既期待娶亲,又不安。 可临近及冠,竟一丝消息都没有,叫人从翘首以盼至从容应对。 他知道母亲是个有些不成章理的郡主娘娘,极其聪慧,做事不爱寻常路,最喜把自己和父亲耍得团团转。 一日哄着他顶着酷暑在武场射箭,谁知武场便转过一行人,眼睁睁看着他累得面目狰狞。 过后才知——岳母大人偕着妻前来相见! 谁家夫人会喜欢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女婿呀! 母亲却嘲笑:“若是你娶亲,新妇过门才知你喘气时翕张如牛鼻,岂不把人吓回娘家?” 她摇摇头,下判决似的:“连这层都想不到,别想着娶妻,多读几年的书才是正事!” 还是在大哥与二哥的鼓励下,他才强撑着、臊着眉眼赶赴厅堂。 隔着薄纱屏用余光小心一掖,便羞得两颊窜上红霞,双耳烫得不像话,晕乎乎地回到庆风院,他心中还胡想着:“无怪古人褒扬‘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莫不是全天下的乔氏女皆有倾国倾城之貌?” 想起那姑娘双睫微抖如蝴蝶,含娇带怯,却也华骨端凝,他只觉得浑身发烫。 眼前的妻与当年并无差别,只是眉梢多了些许忧愁,但这抹忧愁与嫁了人的女子才会有的风情纠缠在一起,勾着他如何也移不开眼。 “夫人,现下可是要摆膳?” 谢四爷咳嗽一声,从回忆中抽身而出,若无其事收回手。 他们夫妻二人鹣鲽情深,却不适宜在丫鬟面前过分亲昵,唯恐有心人传去化作香奁典故,污了妻的名声。 另一厢,南安侯用膳后,便带了孩子们去书房校考功课。 世子向来稳重,九岁的小孩言行效仿起东宫堂哥,一副少年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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