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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统领南军数十载,御得一方百姓安泰。沈则要是跟长宁结了亲,这萧、沈、苏三家就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于上于下,于君于臣都是个一劳永逸的省心法子。虽然皇后不提,也不开口逼迫,这些好处他又怎么会看不透。事实上他原本是下了决定的,总是要娶亲,顶着沈家的姓氏,既受了家门的恩惠,也不能只顾自己肆。可偏偏出了岔子。“哥哥,你怎的了?”以往提及这些,沈则要不是训她两句,叫她不要多话,要不就是毫不在意,却今从未像今日这般,连呼吸间都透着沉重。沈则抬头看了看天,天边一卷黑云慢慢压过来,骄阳当头,这天也是说变就变啊。礼毕,太子叫了沈则往东宫喝茶,也是有意替他抵挡,否则贵妃开口留他用宴,没准就要扯到赐婚上去了。“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太子挥手屏退了下人,亲手煮水烹茶。沈则拽了一把衣襟,淡声:“这天要下雨,太闷了。”太子微微一笑,慢条斯理道:“那今日就饮杭白菊吧,去去火气。”沈则默然不语,只盯着泥炉上冒泡的铜壶,目不转睛。六月暑气渐盛,宫内各处都开始用冰,茶饮蔬果多用冰湃过,入口方才舒爽。这时节恐怕只有东宫仍煮热茶。太子衣着严谨,对着煮沸的铜壶,不见丝毫灼意。沈则心里又是一沉。“说煮杭白是玩笑,”太子将沸水注入壶中,又以热水遍浇壶身,动作熟稔,徐徐道:“这有蒙顶新贡的龙坡山子茶,今年就得了五斤。你知道,我没什么别的喜好,人生所乐不过饮茶。这五斤,我私留了两斤。”沈则抬手扇了扇热气,轻声问:“太医最近可请平安脉了?”太子压腕斟茶,不在意道:“每日都来,所言无异。”男人之间的关心总是该点到即止,太子自若,沈则也不好多言。茶香弥漫,太子轻嗅一口,眉头舒展,看向沈则:“长宁既已及笄,婚事就近在眼前了,你一直躲也不是办法。”“我没躲。”沈则捏着茶盅,说的认真,“只是眼下荆州不安定,我也无心想这些事。”他说的算是一半的实话。至于剩下那一半,他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想到了哪一步,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太子吞口热茶,呼气道:“明年底,怎么说荆州也该料理清楚了。”说完,他突然抬头,问沈则:“你今年二十”“是。”“了不得啊。等你明年平了司空乾,保了荆州一线的安宁,就是大梁最年少的大将军。”这一番话,字字落地,说得板上钉钉,仿佛那是没有第二种可能的事实。“我要是平不了司空乾呢?”沈则将喝空的茶杯往前一推,像是随口问了一句。“我在这儿吊死,”太子抬手指顶上房梁,嘴角却噙着笑。“那我呢?”“你是不必自己动手了,自有司空乾送你上路。”“你还是不信我能带他回来。”“我不信,劝你也别信。”这样的对话不是头一回了,每次说到最后都是相同的沉默。-越近正午,天色愈暗沉,黑云压在头顶,把白昼遮成黄昏。滚滚惊雷之后,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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