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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兰心初绽奉劬劳 (第1/2页)
兰心初绽奉劬劳 澄信房里,玉官儿雪白着一张面孔趴在藤底的花梨榻上,右腿结结实实拿夹板子缚着,其余各伤处亦仔细敷了青石散。接骨着实是疼,玉官儿本已醒了,又给疼晕过去。 澄信为玉官儿下身拿薄被盖着,又给他擦擦额上细汗。文泽一旁坐着,脸色比玉官儿还差些。 澄信道:“四哥回去歇着罢,这儿有我呢。这孩子壮得很,没事儿了。” 文泽并不理会,怔怔瞅着玉官儿,半晌喃喃道:“是我的错。” 澄信急唤一声“四哥”就要劝,文泽又道:“顾氏的板子是应当的……只不该是玉官儿,合该在我身上。” 澄信慌了,向文泽急道:“事儿已是了了,四哥万不可这样想!芹官儿、鹿官儿人好好的,玉官儿这腿大抵也是无碍。退一万步,家班原是我带着,便是闯出什么穷祸,一在我、二在柳儿,同四哥什么干系!” 文泽摇头,“何必替我遮掩,全家谁人不知?春时已害了你,如今又害了几个孩子。我何颜对家主……” 澄信拂袖道:“这话不通!偏这样说,事也不在四哥,到底是三哥南都花样多,随手便能弄来这样东西,岂是四哥自个儿炮制的!”说着俯身在文泽身前,“四哥原不能忧思的,凡百事便是真有错处,也该厚着脸皮忘了才是,哪能给自己找不痛快!若为这个又病了如何使得!” 文泽摇一摇头,澄信还道:“四哥自个儿不在意,也得为身边人想想。若真病了,四嫂岂不伤心?四嫂嫂一个不痛快,弟又要被骂死了!怕是六嫂嫂也少不得挨骂,不说四嫂,四哥瞧瞧今儿玉鲤哭的样子,如何舍得再伤他的心呢!” 文泽半晌无语,末了无声长叹。“我记下就是了,你放心。” 澄信仍盯着文泽,“四哥的‘放心’两个字,澄信如今可有些不敢信了。” 文泽淡淡笑了,摇一摇头,“是我错了,真记下了。”澄信这才舒口气,文泽又道:“这回当真是我等失礼,将六嫂嫂逼得那般……着实不成体统。” “少不得要认错赔不是的。”澄信叹气。 正说着,榻上一声低哼,玉官儿醒了。澄信二人急忙上前,玉官儿睁眼便哭:“芹官儿……鹿官儿……” 澄信忙哄:“她两个回来了!一根汗毛不曾短,放心罢。没事了。” 玉官儿听了阖眼安静一会,忽的再又睁大了眼,高声哭道:“我的腿!我废了!再做不得戏了!”边念叨,就放声大哭,“残废了”、“不中用了”。 澄信忍笑厉声骂道:“还有脸说!瞧你做下的好事!自己作死不算,还把芹儿、鹿儿一齐害了,就该给你两条腿都打折了,教你盘在蒲团上出门去讨饭!也不算冤枉了你!” 玉官儿被说得眼泪生咽回去,只闻声声抽噎。文泽一旁不忍,温声道:“别怕,你的腿已接上了。安心修养一阵,想来无碍。当真落下残疾……便跟我。我带着你一辈子,给你娶妻养老。我死得早,便教你四奶奶顾着你。” 澄信听得扭头去望文泽,文泽面上温和不见什么表情。玉官儿又哭出来,在床上给文泽磕头。澄信又骂几句,推门命玉鲤扶四爷回去歇息。 文泽去了,澄信关门将玉官儿劈头盖脸一顿骂。玉官儿横竖动弹不得,生生挨了一个时辰,脸上通红。澄信骂得舌敝唇焦,末了还道:“等着,你柳班头回来有你的好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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