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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他一定要吞很多针。钟霓微微仰着脸,双臂圈住他腰,圈着他靠过来,“你不要生气……”“我没有生气。”“刚刚你瞪着我,好像是要杀了我。”“……我没有。”他转过脸看别处。她扯开他的衬衫,用冰凉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上腹,甚至是轻轻地去吻他腰侧上的疤。轻轻地吻,似是给予他希望。钟霓抬眸望他,看他克制、看他忍耐,而后大发善心赠予他奢侈的希望,恶劣地令他对此欲罢不能。她多聪明啊,她最擅于抓他弱点了。尊贵女皇,本俯视众生,却独独只望住他一人,怎不叫人虔诚屈服?他克制着,捏住她下巴,望着她,一手温柔揩掉她眼下的液体,克制着情绪,却忘记要摆出合适的神情、眼神。他凝视着她的脸,面上无悲无喜,手指揩到一点湿润,沉默地在指间摩挲着。情绪一克制,是冷漠,是叫人望而止步,不敢上前。钟霓痴痴地望着这样的傅时津,心生畏惧,却也渴望明目张胆。“傅时津……”食指竖在她唇前,“嘘。”他俯身,情绪防线终崩塌,冷漠也终被柔情吞没。他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眼,“怎么舍得杀你,你是我的宝贝啊。”他拉过她的手,再覆上那块疤,温柔地哄她,“再摸摸,多摸摸我就不疼了。”她心一动,掌心乖乖地贴上那道细细的疤,也贴上他的唇。陌生感带来的心慌哪比得过他带来的快乐感?她热爱于此。他是陌生的,但更是她的。“宝贝?”她快乐地笑起来,“谁是你宝贝啊?”他摸着她唇角,吻着她唇角的笑意,真想一口也吞了她的笑,好尝一尝是什么味道。“宝贝不生气了?”“我没有生气啊,我只是……”她认真想着,“是你不好,是你奇奇怪怪。”“我哪里奇怪?”“我只讲了一下以前,是你反应太大,是你奇奇怪怪,是你不好。”她看着他微微抿上的嘴唇,贴上去,轻轻蹭了下。他撩拨着她散乱的发丝,“是我不好,需不需我道歉?”钟霓认真想了想,摸着他腰侧上的细疤,好像是摸到了他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任他再冷漠,她再如何畏惧,也抵不过她的心疼呀。她也笑着问他:“还疼不疼呀?”感情是圆的,谎言被包围,再无路可退。傅时津望着她,心想也许是该需要一个保守的距离,让谎言做一个乖乖的谎言。她乖乖将就一晚,隔日天未亮透,傅时津便喊钟霓起床。她难得赖床不起,他便也没喊她了,自顾自出门下楼。店内伙计也早早起来做工,荣叔也正醒,扣上唐装衣扣,见到傅时津,道了声“早晨”。傅时津转弄着手里的怀表,“阿河怎么样?”荣叔神色沉重,“腿伤太重,怕是难好。”傅时津只留个背影给荣叔。天光初醒,一楼的灯都暗着,只留后院一盏顶灯大范围亮着,却也亮不到底。傅时津正轻步下楼,二楼的落地老钟突然敲了起来,他垂眼看向怀表上的时间,慢了一个多小时。他边下楼边同后面的荣叔道:“惨痛教训,不痛,怎么叫教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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