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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王爷进了屋,你……若你被我连累,我、我……”他没把那句话说完。那样好的王谨之,他本配不上的王谨之——是他哪怕拼了命,也想要保全的人啊。王谨之却只是摇了摇头,把程亦轩纤细的身子紧紧地抱住,像是要把面前这个少年狠狠地揉进身体里一般:“我不能走。”方才那寥寥片刻,于他来说,亦是让他尝到了平生从未有过的恐惧。他与关隽臣和程亦轩便只有那一道门之隔,听着程亦轩与关隽臣对答之时,一字一句间,都仿佛随时便会万劫不复,只那么一会儿工夫,冷汗都已湿透了衣衫。他自然可以走,可是却又万万不能走。他明白程亦轩的意思,是想要拖住关隽臣之时,叫他从后院偷偷溜走。可是王谨之思虑何等周密,且不说这一动是否会惊动本不以为意的关隽臣。哪怕是他当真走了,留下程亦轩一人,只要关隽臣一将少年抱到床上,在灯火下稍稍一看,岂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到那时便是程亦轩一人获罪。可他怎会离开呢,方才贴着房门仔细听着动静时,他度日如年,每一刻都在极力克制着想要冲出去的冲动。跪在院外的小小少年,明明往日里都那般胆怯,可是到了这般时候,却比谁都勇敢起来。方才那番对应,分明是只想着叫他安然离开,自己哪怕落得何等惨烈的结局,也是置之度外了。一念至此,王谨之便感到胸口都撕裂般地痛楚起来,是他太愚笨了,他执着于所谓的忠义,却未想到这规矩森严的王府如何能容得下他二人,而他怀中的程亦轩又要为了他的迂腐付出多么大的代价。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了,一次也不行。一贯沉稳从容的王府大管事此时连双眼都通红起来,他沙哑着嗓音,抚摸着程亦轩的脸颊,急促地道:“轩儿,好孩子,咱们不等了、不等了……只待过几日,我将手头和外面的事情准备一下就带你走。咱们离开王府,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程亦轩痴痴地望着王谨之,过了良久良久,少年无法自制地发出了一声小鸽子似的咕哝声,呜咽着将头彻底埋进了王谨之的胸口:“好……我、我都听你的。”重阳节那一夜,月光正好。皎洁的月华温柔地洒在他们的身上,却不知为何,有叫人感到种淡淡的哀愁。后来王谨之仍时常会想,为何那时就是想着要多等那几日呢。要知道,人世间,许多事本就不能等的。那一夜,他们本该离去。第二十五章关隽臣从大院往流芳阁走,到一半时便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起来,他用手扶了下额头,果然便发觉烫得厉害。关隽臣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他虽然近来有所懈怠,可终究是精于武道之人,身体上的小毛病近几年倒的确不曾有过。只是今夜于他来说也实在有点难捱,那甜秋酿他自己亦是喝了不少,在酒力升腾的情热之际却遭到拒绝,之后只穿了件单袍就怒气冲冲地出了流芳阁,又在这秋风瑟瑟的夜晚里在王府里走来走去。这一冷一热间一折腾,倒让他染上了风寒之症。久久未病之人,这突然一有恙,就颇为厉害。关隽臣才又走了两步,就觉得步伐虚浮得厉害,头也越发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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