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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不错，所以我先拔出了长剑，请他亮出兵刃。牟亦托大，竟不肯用兵刃。”

我顿时想起当年启春与昱贵太妃邢茜仪在粲英宫比剑的情形。如今想来，启春剑势凌厉，邢茜仪华而不实，白虹剑削断了蝉翼剑，启春还有余力特意做出平手的局面，可谓高下立判。只要她手持利剑，自是高枕无忧。“以jiejie的剑术，三招之内，足以刺中那牟亦的咽喉。”

启春掩口一笑：“我因怀着孩子，不敢过分用力。因此用了六招，才将他的护心镜刺穿。谁知牟亦恼了，拖了棍棒过来，还要再打。于是二十三招后，我削断了他的棍棒。最后他又换了铁叉来，当时我连战两场，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铁叉是长大的兵器，又锋利。想来这一场，没有百招，是拿不下他了。”

绿萼忍不住嫌恶道：“这牟亦也太可恶了！”

启春道：“当时我已下定决心，要与他死战到底。谁知世子挺身而出，将我护在身后。当时牟亦的铁叉离世子的咽喉不过半寸，默然对峙中，那铁叉也一分分近了。”虽然在说一件惊险的往事，她的语调却充满了甜蜜与柔情，“当时的情形，已容不得我再鲁莽一次。我心中焦急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他却不动如山，巍巍无惧。”说罢微微出神。我从未见过启春如此娇羞与沉浸的模样，遂与绿萼相视，忍不住偷笑。“好在牟亦主动放下铁叉，我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抬眼见我和绿萼的神情，不禁双颊微红。

我笑道：“那牟亦定是真心倾慕jiejie剑术玄通，又感世子情深义重，所以才带着周遭十山三百六十洞，都一齐归顺了。”

启春笑道：“说起来，也是侥幸。我当时真怕牟亦狂性大发——”

我忙道：“世子待jiejie的真心真情，别说牟亦和他的阳苴咩城，就连上天也会感动的。”

启春的脸更加红了：“你的嘴也和采薇一样坏了！”

我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所谓‘胜而后和，威德两全’[19]，jiejie为国立功，玉机代jiejie高兴。”

启春忙转了话题：“说到为国立功，你的帝师之号，也不是白给的。”

我笑叹：“jiejie‘蛮荆来威’[20]，乃是保家卫国。我不过保傅宠嬖之流，不能与jiejie相较。”

启春一怔：“保傅宠嬖？meimei这样说，便是说自己和当年驱赶出宫的王嬷嬷一样么？”

乳母王氏是我初入宫时，高曜身边最贴心的乳母。当年曾是我最大的烦恼，如今提起，不过一抹云烟。我不禁慨然：“时至今日，jiejie竟还记得王嬷嬷。”

启春道：“如何不记得？当年为了她，你也费了不少心思。meimei的耐心颇好，依我的脾性，定不能容忍她这么久。”

我叹道：“玉机出身卑微，怎能与jiejie相较。”

启春恳切道：“你虽然出身低微，但我一见meimei便知meimei不是久困之人，将来必有出头之日。我从未有一分一毫轻视meimei。果然我的眼光是不错的。”

我感激道：“多谢jiejie。”

启春道：“我听meimei的兄弟提起，meimei想出宫游历？”

我笑道：“读万卷书，也该行万里路。jiejie当年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