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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

唐少空手忙脚乱，混乱之中还被宋飞宇踢了一脚,一口气差点没憋住。

唐少空将那手切断一半，那水鬼吃痛，将手收了回去，唐少空立刻托着宋飞宇要往上游。

宋飞宇刚才的那一脚已将他的力气用尽,无力地被唐少空托着。

唐少空先将宋飞宇托出水面，正当他自己也要出水时，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看见水下有一团如墨一般的黑水散了开来。

他随即意识到那不是黑水，那是一团头发。

唐少空浮上水面仓促地换了口气，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脚也被缠住了。

他再次入水，试图将被缠住的右脚给抽回来，可这一回水中，便看见水中长发乱舞，一张浮肿的巨脸从头发后探出，怨毒地与他四目相交，二者的距离还不到一米。

那混浊的眼睛透出冰冷的视线，一瞬间唐少空浑身冰冷，手中的匕首差点脱落。

太恶心了。

真的太恶心了。

但唐少空又看到了宋飞宇，宋飞宇完全失去意识，已经漂浮在水面上了，唐少空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害怕的时候。他一匕首戳向那张巨脸，巨脸向后一缩，又藏入头发之中，唐少空趁着这时候切断缠在脚上的头发，迅速浮出水面。

“宋飞宇！宋飞宇！”

唐少空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够游得这么快，他拉着宋飞宇游到岸边，迅速将宋飞宇拖上岸。

溺水和先前的断头不一样，还有抢救的可能。

唐少空立刻把宋飞宇平放在地，先为宋飞宇进行人工呼吸，接着开始做心肺复苏。

明明是很着急的情况，唐少空的大脑却出奇的冷静。

他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回想起以前的事。他想起高中时自己也曾差点溺水，是宋飞宇发现不对劲，把他从水里拉了出来。

他忘了他们那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了，但长大后每次回想起这件事，都觉得那一次能够荣登他这辈子的“矫情作死”排行榜前十名。

他想起来了，那一次游泳课，他们班和其他班一起上课。

宋飞宇高中时身材就很好了，肩宽窄臀大长腿，腹肌整齐明显，活脱脱一个男模的样子，弄得隔壁班的女生的眼睛挪不开。

想想那时候还真矫情，他一开始还气那些女生老盯着宋飞宇看，但随即又想自己凭什么不让别人看，他自己的眼睛也没从宋飞宇身上挪开过。

但他就是有把无名火，那把火不知往何处发泄，就往宋飞宇身上去了。尤其是他见宋飞宇的神情有点得意，那把火更旺了，觉得宋飞宇这家伙实在可恶！

他也说不出来宋飞宇哪里可恶，反正觉得宋飞宇太气人了。

于是他不和宋飞宇说话，宋飞宇躺着也中枪，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他的小祖宗不开心了。

练习时他硬是不和宋飞宇一起，自己躲在泳池的一侧游。那时他还不大会游泳，换气总不顺畅，心浮气躁地更是游了一会便呛了水。他想抓着泳池中央的泳道线站起来，却不知道泳池人太多了，长长的泳道线被另一端玩闹的人压得早已不在水面上，他怎么抓也没抓到，只能在水底胡乱扑腾。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还想着早知道不和宋飞宇吵架了。

但下一刻他便被宋飞宇一把抓了起来，他咳了好久，等终于好些时便见宋飞宇急得眼睛都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