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扶她) (第2/9页)
,她的手很凉,刚碰上去,对方就缩了缩脖子。但没一会儿,林初筝又无意识地凑过来,把汗津津的前额贴在她手上。 冰凉凉的感觉显然要林初筝很舒服,于是…… 宋瓷哭笑不得地看着林初筝哼了声,像只小猫一样用脑袋蹭她手。 多少有点可爱了。 掌心被她前额的肌肤贴着,触感细腻,温度微烫……她的呼吸喷过手腕,短促、炙热,宋瓷眼睫一颤,不自在地收手。 没了要自己舒服的凉意,林初筝喉间溢出几声不满的闷叫,宋瓷看着她还红扑扑的脸,去了卫生间。接水、拿毛巾、拧干……尽可能地放轻力道,在不吵醒林初筝的基础上给她擦拭脸上、颈间的汗水。 眼前人的脸没那么红了,宋瓷从把东倒西歪的鞋重新摆好,想了想,决定去拿条毯子。 径直上了二楼,极简风的房间一览无遗,化妆台上的几个基础护肤品从高到低摆放得整整齐齐,浅灰色的被子床单也铺得一丝不苟……宋瓷打开衣柜一看,清一色的浅色系的衣服,放在下面内阁里的毛毯被叠得齐整,连个褶皱都没有。 严谨正经,果然是林律的风格啊。 宋瓷没有去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拿了毛毯就要走,只是眼风不经意划过某处时,她愣了下。 木质柜上面放着个素色的花瓶,里面插了束枯萎的玫瑰,旁边是个朝向床头的相框。走近些,那照片里梳着空气刘海,穿着宽大蓝白色校服,在树下低头浅笑的……不就是她宋瓷吗? 看模样,似乎是她高三的时候? 时间太过久远,宋瓷早已记不清自己有没有拍过这张照片,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拍的。 但为什么,林初筝的房间会有她高中时期的照片?还有那束玫瑰,看凋谢的程度,似乎都有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一直插在花瓶里不扔呢? 怀着古怪的心情下楼,林初筝还闭着眼睛,宋瓷瞧着她这张泛着淡淡红晕的脸,思绪慢慢飘远。 发现温浅劈腿后,宋瓷没有质问,反而是无比平静地提分手,拉黑所有联系方式,然后辞职、搬家……但只有亲近些的朋友家人才知道,她当时有多狼狈。 温浅口口声声说把最美好的年纪和青春给了她,宋瓷又何尝不是? 18岁开始交往,异地读书的她们争吵过、和好过,熬过了情侣间如临大敌的七年之痒,花了好多心思、好多时间才要两边的家人接受彼此。温浅说想离自己爸妈近一点,宋瓷放弃了原先的工作去了她的城市;温浅说想出国深造,宋瓷把积蓄掏出来支持她;温浅说还不想结婚,宋瓷就把求婚一拖再拖……最后,宋瓷等来的是十三周年当天,温浅背着她和一个男人去医院做产检。 明明是温浅背叛了她们的爱情,宋瓷提分手,她却不肯,后面见宋瓷态度强硬,温浅倒打一耙,埋怨她是无法给她名分的“正常人”。 名分,宋瓷能给的,她们完全可以去国外登基结婚;孩子,有着男性生殖器官的宋瓷也能给…… 所以宋瓷想不通,既然嫌弃她的身体不正常,那最初的时候,温浅为什么要主动接近她,为什么要跟她表白呢? 十三年的恋爱,落了一地的鸡毛。 那句“为什么不是纯粹的女人,或者纯粹的男人”把宋瓷的自尊心扎了个粉碎,她身心疲惫,近乎是逃离了那座有着和温浅许多回忆的城市。 分手后的大半年宋瓷都没太能走出来,失眠、哭泣、情绪低落,甚至因为吃不下饭而体重骤减。 父母还有朋友们心疼她,明里暗里给她介绍对象,希望她能认识新的人,从分手的打击中走出来。 和林初筝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认识的。 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宋瓷和温浅分手后第二年。也是这样一个冬季,那天难得出了太阳,街上到处都是被阳光晒得半化的冰雪。林初筝穿了件熨烫平整的小西装,戴着副金丝眼镜,长发披肩,面容精致,没有埋怨迟到了近一个小时的宋瓷,眉目平静的为她点了杯热可可。 她们是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一角,宋瓷瞧见她临窗的左脸泛着暖洋洋的淡金色,披散着肩膀上的长发卷翘,拥抱着散落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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