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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不知多久过去，她稍稍镇定了。

“沈南，我出现幻觉了。”她冷静地对身边人说。

沈南虚扶着她，道：“如果你指的是你母亲的话，我也看见了。”

佟叶：“……”

佟叶的母亲梅琳就坐在广播室里，神情冷淡，久别重逢，面对担心了自己这么久的女儿，她也并未做出过多的解释。

她以前对佟叶也很冷淡，整个人跟块儿冰似的怎么也捂不热，这和她平易近人的荧幕形象完全相反。

佟叶看这张缺乏表情的脸看了二十年，原本早应该习惯了，此时再看到时，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

她想了想，想出了个感性的词——爱。

她突然觉得她的母亲并不爱她，或者说，不那么爱。

毕竟正常相亲相爱的母女俩在眼下这种情况，至少来个拥抱，至少说句“让你担心了”。

但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就和以往出去拍了几个月的电影回来一样。

佟叶越看越觉得这一幕很像，于是嘴唇动了动，露出往常一样的微笑，问她：“回来了呀？”

而她的母亲也像往常一样点点头。

“去哪儿了？”她又问。

她并没有质问她的不告而别，只是很寻常地交流着。

梅琳回她：“去朋友家里住了一阵。”

佟叶想起了沈南的父亲沈从智说过的话，当初她大声质问对方是个骗子，现在却由不得她不信了，她的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有失踪，只是去了朋友家里。

只是……出门前忘记和她说一声而已。

只是忘了。

佟叶早年丧父，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所以母亲对她再冷淡，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依恋着这个人，而现在……她觉得她是时候长大了，学会在没有的依靠的情况下自我强大起来，因为强大了，才不会被伤害，才不会想要流眼泪，才能够微笑着问一句：“玩得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梅琳顿了顿，问，“听说你在找我？”

佟叶轻扬起嘴角：“啊，抱歉——我不知道你只是散心去了，还报警了，给你添麻烦了。”

梅琳看着她。

佟叶笑容愈深：“你来学校找我有什么事？”

梅琳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开口说道：“来找一个朋友，顺便来看看你。”

“那太感谢你的‘顺便’了。”佟叶微笑道，“那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可以走了？”

说完，她不等回答就走出了广播室，一出去便苍白着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沈南沉默地跟在她身边，看她实在难受，迟疑了一下，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还好吗？”他问。

这个拥抱来得太及时了，及时地掩藏了她的狼狈，她将头深深埋进这片熟悉的胸膛，身子怪异地抽搐着。

“沈南。”她唤了一声。

沈南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试图让她放轻松。

“沈南，我要哭了……你别笑我。”

“我不会。”

安慰她的那只手又大又温暖，她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她压抑着哭声，就算在这种时候，她依然不忘她的倔强。

她是个理智又从容的女生，她比大多数女生都要坚强，她浑身带着坚硬的刺，她不够可爱，她还有点毒舌，但在这一刻，她才显现出了她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