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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本是世家出身对于这棋艺更是信手拈来,玩的行云流水,念着陛下是头一回与她比试,也想着让让。这两人你让来我让去,到底也没个结果。“啊,我输了。”容彻一声感叹,不称朕而改称我了。“陛下还没下完呢。”陈氏的口气像是有些娇嗔。“不了朕乏了去御花园走走。”“妾恭送陛下。”说起来举案齐眉这也是理所应当,到底意难平,当年皇帝大婚独自一人去了御书房,撇了皇后一人独坐到天明。陈氏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销金盖头下看见的一对龙凤烛,影影憧憧,戚戚冷冷。想到幼时的誓言,不觉得落下泪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陈祖娥。”“我叫阿彻。”一眼万年,世上大约不会有这般记载,铭记于心的却是那一句“祖娥,等我。”容彻当日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只有个早逝的兄长,与受宠的皇姊。身份地位尤其尴尬,由于兄长早逝,这个嫡次子便被推到了舞台中央,再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情况下,被拥立登基称帝。由皇姊摄政。这个皇姊是他唯一的亲人,曾经的他享过富贵荣华,也曾一落千丈摔的粉身碎骨。只有皇姊是他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心里的宝贝。世上再珍贵的宝物都无法与之相比。这些陈氏都看在眼里。容彻易怒易爆,唯独对皇姊是温润如玉的模样。这真叫人嫉妒。每每侍宴都是长公主在侧,她这个皇后倒是籍籍无名。他们才是一对璧人,陈氏心里想。长公主出降骄奢糜烂的排场,比及其他公主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公主待人极好,只是不喜欢笑。据说容彻不惜碎玉抛金为搏美人一笑。容彻心里始终没忘了陈氏,尤其是长公主出降后习性大改,决议做个明君。这一决定只持续了快六年,土崩瓦解。长公主去世了,年三十七。容彻怀疑是萧家虐待公主,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这股子怨气遍洒在了没寻到兵符的大臣身上。从此,容彻性情大变,杀人取乐。陈氏也改性子念起了佛来。“娘娘,陛下今日并未杀人。”掌事嬷嬷上来汇报,她每说一个字,陈氏便要念一句佛。崔相那里一丝一毫的口风也不漏,早早晚晚他都是要逼宫的。说到这不得不说起崔相与长公主的一件旧事掌故来。狩猎时崔相刚好在河边饮马,马欢快的喝着河水,溅的水花四处。欲待上坡时不小心崴了脚滑了下去。长平恰好路过便带了他回去救治,不久,崔池秀醒转过来,“这是哪?你是何人”“自然是我家小姐救了你,你怎生不感激反倒在这里问东问西的”“原来是姑娘搭救在下感激不尽,这里谢过了。”“不必谢我,医者仁心我不能见死不救。”崔池秀看着长平戴着面罩的脸,忽然想知道这张面具下是个什么模样。“喂,你干什么?”“闭嘴。既然公子好了差不多那就请回吧,我这里不养闲人。”“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我”“你你什么,你这张老脸还不值钱。送客。”崔池秀一直在打听这事谁家姑娘,打听来打听去也没半个有用的。只知道那姑娘是长安人士。直到春宴那日,群臣位列丹犀之下,叩见长公主、皇帝时。崔池秀随着父亲后头,眺望着长公主,看不清神色,但他认得那双眼睛似睡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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