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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分明是对方还咽不下头天的气,暗中报复。 “武将军既然看清了,可否让贫道等二人过关?” 武镜没再阻拦,做了个请的姿势,嘴里却嘲讽道:“李道长,你旁边这位怕是个假道士,哪有道士用刀的?” 谢云流冷笑着看着他,他看出李忘生已过度紧张,生怕自己气不平便要拔刀,便用手指轻轻回扣着那人的指头,叫他不要担心。看在李忘生的面子上,他才懒得和武镜一般见识,只说:“但也没有谁规定道士不能用刀。” 武镜看了看两人握着的手,心中更是认定这江湖术士绝不是一般人,前日他便发现这两人的关系亲昵得不太正常。李忘生虽向来待人温和,像个老好人一般对谁都好,但总有一种修道人身上的疏离感,这术士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李忘生居然会主动去牵他的手,实在太过离谱。 等两人过了关,武镜招呼手下,问道:“这个术士的身份查到了吗?” -- 到了金门镇,正好午时,谢李二人找了一客栈吃饭,待菜端上后,谢云流正准备动筷子,却被李忘生制止,而后他看到对方掏出了一根银针。 “先试试毒。” 谢云流嘴角一抽,终于忍不住道:“李忘生,你不对劲!” 李忘生试了毒,收起银针,道:“师兄,当初还在长安时,你不是担心酒水中有毒么?现在想来,警惕些总是没错的。” “要警惕也是我警惕,你在担心什么?”谢云流道,“前几天你可不是这样,你有事瞒着我!” “我无事。” “李忘生!莫以为我看不出来,一上午你都魂不守舍,你到底怎么了?”谢云流发现自己的语气急了些,又耐着性子换了个温和的语气,“忘生,我们已经结为了道侣,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师兄说。” 李忘生本还抱着一丝幻象,或许是自己算错,然而当箭楼上的冷箭放出时,他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武镜的话中之意,分明是起疑心了,李忘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昨夜他苦思冥想了一晚上,都没将那九个卦中任意一个卦解出,相比命理相术,他更偏爱剑道以及道家经文,或许那九个死卦并非全然无解,是自己学艺不精解不出来,若是师父在,定能找到一条生路。若现在放弃名剑大会回纯阳,此事是否还能有转机? 这个想法已在他的脑海中盘桓了许久。 “师兄,若忘生不想去名剑大会,你愿意现在和忘生一同回纯阳吗?” “你疯了吧!” 谢云流万万没想到居然能从李忘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久违的烦躁感忽地翻涌出心头。李忘生总要他回去,回去,他还回得去吗?他有何面目去面对师父,他又要如何去走一条回头路?要他跪在皇帝面前,磕头认错吗? “师兄,我知道你定然是不信的,可昨夜忘生给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凶险,忘生整晚都解不出,或许只有师父才能替忘生避此厄劫。” 这话一出,谢云流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已在梦里、幻境里见过无数次李忘生的死亡,他一心想要为李忘生打破劫数,这段日子更是苦心孤诣地想要保护他,可李忘生算出了自己的命劫,却只想找师父求助,全然不把自己的种种付出放在心里。 “李忘生,你果然不信我!”谢云流从怀里拿出那张价值一万六千两的剑帖,扔在了李忘生面前,“名剑大会,你爱去不去,但我不会和你回纯阳的。” “师兄,你答应过我的。” “我何时答应过你?” “那天晚上……” 说罢两个人皆愣住了……是迷心蛊,谁说迷心蛊对李忘生没有用,他在那个温存又炙热的雨夜里,升出了唯一的幻觉,在抵达那极致的欢愉时,他听见谢云流说了声“好”,那是一个虚假的允诺,允诺同他一起回纯阳,又或者他根本没有问出那句话,意乱情迷中,只有他把幻觉当了真。 “你果然是受了迷心蛊的影响。”谢云流自嘲苦笑,“我早该知道,若我不答应,你根本不会同我结为道侣。” 说罢饭也吃不下了,谢云流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丢下李忘生便独自离开了,留后者一人在店里,全然不知为何对话的结果会演变成这般。谢云流的误解和拒绝皆让李忘生心中泛苦,然而他无暇品味这种惆怅滋味,付了饭钱,匆匆追着谢云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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