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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0 (第11/11页)
心心念念想着李忘生三十年,他对李忘生全部的爱,全部的恨,早已化入骨血,成为本能,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李忘生的死成为永远找不到答案的谜题。三十年隔海茫茫,待到终能重游旧地之时,却已是故人长绝。 虽然是剑魔说的话,可这是二十年后的自己,难道这便是李忘生的结局?谢云流只一想到这个可能,已肝肠寸断:“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只看到一具白骨,你如何知道那是忘生!定是你又误会忘生,伤透了他的心,忘生不愿见你,他在骗你!” 剑魔哂笑道:“起初我当然也以为是李忘生在骗我,于是我撬开了他的棺材,抱着那具尸骨躺了一天一夜,虽然我与李忘生只度过一夜春宵,可他的骨头几寸长我却摸得清清楚楚,莫说是一具枯骨,他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 剑魔语气平静,谢云流却心惊胆战,剑魔满嘴胡言乱语,他分明已经疯了。 谢云流道:“你刚刚才说你从东瀛回来时他已经死了,你又怎会与他睡过?你分明在胡说八道!” 剑魔道:“你忘了,在舟山李忘生救你时,他用的谁的身体?你又用的谁的身体?” 谢云流一时语塞,那时他和李忘生的身体的确是在二十年后,可……哪里不对劲……他不死心地又问:“他死了你就要这样放弃吗?你就不能再想办法把他救回来吗?!” 剑魔冷冷看了谢云流一眼:“谁说我要放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要我能想办法将忘生带到二十年后,我便仍然拥有他。” 谢云流气急:“你自己护不住忘生,为何要来抢我的忘生?忘生是不会跟你走的!” 剑魔道:“他若不愿跟我走,那我就只好留下了。这反正也是我的身体,你功力微弱,如何争得过我?” “你这个疯子!”谢云流怒道,“忘生是我的,根本不是你的!” 剑魔却说:“我就是二十年后的你,忘生怎就不是我的?我只不过早日与他团聚罢了。” 谢云流在极度的愤怒中头脑却从未这么清醒,道:“你从东瀛回来后根本没有见过忘生,你又如何会去抢剑帖?你若没在抢剑帖时与忘生相遇,我在舟山被忘生救时,便用的不是你的身体!你根本没和忘生睡过,你从未拥有过他,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 剑魔的表情逐渐扭曲,怒道:“无知小儿!住嘴!” “你没有去抢剑帖,如何会把剑帖斩成两段,你没将剑帖斩成两段,便不会梦见长蛇谷的事,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爱李忘生?你根本不爱他,你害死了他!现在你还要来害死我的忘生!” “放屁!”剑魔怒不可遏地将谢云流打翻在地,他从不知道二十年前的自己思维可以这般清晰,可当他再想揍谢云流时,谢云流方才提到的剑帖却在他的脑中闪过,是的,他对李忘生欲行不轨时,从李忘生怀中飘出的两半剑帖几乎吓住他,他在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又错手将李忘生杀死。明明梦中的每一次李忘生死后剑帖才会裂成两半,但为何这一次却……剑魔心中疑窦丛生,可若这一次与自己的记忆不同,那么李忘生或许真的还能救回来,剑魔慢慢放开了谢云流,重新恢复了冷静。 剑魔道:“我在扬州被武镜追杀,是忘生救了我,他在水下嘴对嘴地渡气与我,又在舟山进入我的识海用那种方法救了我,我若还不能明白他的心意,岂非真如顽石?” “……事后我才明白,我当然也爱他,否则我怎会那么恨他?” 剑魔想到那件事,脸上浮出了怀念又自嘲的笑容,本如坚冰一般的气场也似被春雨融化,气氛缓和,谢云流难得安静,闭上了嘴巴,只在一旁听剑魔慢慢诉说。 剑魔道:“你说的对,我回来时,忘生已死,我不可能去抢他的剑帖,可忘生救我这件事是千真万确,若不是当年他借着二十年后的身体救了我,现在的我又如何得以推测,或许我可以借着二十年年前的身体回到过去?” “二十年前,第二次名剑大会王遗风与武镜比试时,现场一片混乱,我和忘生被逼到了擂台中央,就如你方才经历的一样。那时我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于是我便知道第四届名剑大会时,只要我夺得残雪,就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你的梦中,而这或许是我能潜进你意识的机会。” “忘生死后,世间一切与我再无意义,我即使练成了最强的武功,夺得了天下最锋利的剑,又有何用?可我依旧去参加了名剑大会,只是为了等这一刻罢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够回到过去、改变结局的机会。” 剑魔看向谢云流:“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与忘生的确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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