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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非烟雪亮的剑光反射在李忘生的脸上,把他苍白柔和的脸廓也衬得锋利了。 李忘生将剑拔起,轻轻抚了抚剑身,道:“师兄相邀,忘生岂敢不从,可能否缓两日? 剑光下移,是昨夜谢云流在他脖子上留下的青紫痕迹,微微敞开领口更还印着几个牙印,然而这一切却并未换来谢云流的怜惜,后者已快步走到他的床边。 剑还在李忘生的手中,可谢云流已隔着剑攥紧他的衣领,将他的唇被凶狠地堵住,剑刃卡在两人之间不过寸余便会割破血rou,谢云流却不管不顾地贴着他,粗糙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襟,按着光滑的皮肤一寸寸下滑。 血腥味混着炙热又冷冽的气息一并在口中化开,李忘生压着又渐渐急促的呼吸,几次想推开谢云流,可后者却并没放过他,连亲吻时亦睁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他。 李忘生猜到谢云流大概是知晓了昨晚发生的事,可他却不理解,为何自己假冒剑魔会惹来谢云流突然发难,师兄应是不在乎这件事的,定是还有别的原因……可是现在,谢云流却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尘根在谢云流手中不受控制地起了变化,但谢云流似乎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兴致,只冷冷地把玩隔着床褥和衣料把玩着。但谢云流不动情,李忘生便更加隐忍,只微微拧着眉,连一声响也没从嘴里泄出。 李忘生明明不愿意,却也不阻止他,这态度让谢云流心头的妒火越烧越旺,当年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自己,定也是强迫忘生的,师父当时也不同意的,他却大逆不道违抗师命强行和忘生在一起,可忘生……却会他的刀法,怎么看都是心甘情愿…… 谢云流越想越恨,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却是苦了李忘生,忍着身体的痛苦和欢愉,一向淡定的他也不由心惊,开口唤道:“师兄……轻点……” 谢云流手一顿,攻势方放缓了些,李忘生趁机将非烟扔了出去,刚松了口气,便被谢云流一把捞进了怀中。 明明是他强行挑起的,现在委屈却也是他……李忘生叹了口气,想要出言安抚,但谢云流手上的动作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汹涌的快感让他几乎把持不住,李忘生搂着谢云流,咬紧牙关,终是没让声音溢了出去。 待喘气平复,李忘生才渐渐恢复一贯的从容,却意外听见谢云流压低的笑声。 “原来师弟急了也会咬人。” 李忘生侧头一看,谢云流的脖子上赫然现出了一圈牙印,好不容易退去的热度又悄悄爬上耳根,他知道谢云流大概是气消了,便赶忙转移话题道:“待出了万花谷,师兄意往何方?” 谢云流道:“往东便是。” 两人的行装不多,谢云流很快打理好了一切,又让莫铭去找了辆马车来。李忘生已经累得不想动了,任由谢云流将他搬上了马车。 谢云流戴好斗笠,遮了面容,带着李忘生从一荒无人烟的僻静小路驶出万花谷,行至谷口,却传来一阵琴声。谢云流探头,见不远的山石上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他一眼认出了是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之一,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位白衣书生,这两人应该便是李忘生昨日救下的人了。 林白轩朝他作了个揖,谢云流却本能反感,林白轩道:“昨夜幸得‘剑魔’相救,雨鸾在此献曲一首,以表谢意。” 谢云流懒得多言,匆匆架马车而去,走远了,仍然琴声萦绕,在空谷回响。直到再也听不见琴声,方觉得身后一阵响动,李忘生掀了门帘,轻轻坐在了他的身边。 “苏姑娘的琴音清澈明净,真是琴如其人。” 谢云流却道:“林白轩非是善类,此人面相狡诈,一看便城府深沉,定是耍了花招骗了那单纯的姑娘。” 李忘生微微笑道:“心思深沉之人,或许也只是想求一个心安,林公子未必不是真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云流揽住李忘生的腰,默默拽紧了手里的缰绳,近日发生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划过,李忘生下山后的说不明的古怪,赶走素天白时如交代遗言一般的对白,但这些问李忘生是没有用的,李忘生虽然说着知无不言,却从来只会说他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