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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好梦难寄 (第4/4页)
“清心静气——想必就有空天天来了?”风九卿随即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朝她哼了一声:“有什么空?没空。” 绕着彼此踱步半天的道姑终于打了个精准直球:“场上跟花间游,场下跟紫霞功——少说三四年了吧?”也许是周围再无他人,名声在外的气宗道长答话堪称轻柔:“随他吧。”白露反而笑了,和坐在隔壁打开幻影的剑神一样清浅的那种笑:“师兄还是这样。” 早不参加名剑大会的九卿道长看起人家来倒是格外热切,视线丝毫不动嘴里飞快反驳:“别别别……”即使套回了道袍确实算不得师门的白露自己点点头:“也是,我如今都插不出气场;哪里能自称「师妹」。” 性情比从前随和不是一点半点的人这下飞快瞅她一眼,气宗趁着战局中场端详了一会儿自己这位堪称神算的半个师妹,笑意盈然地说完了后半句:“别搞我呀。”白露倒是神态自若地换了个江湖花名称呼他:“柳剑神自己的擂台呢,如何了……什么时候第八届?”九卿倒是很清楚她想听什么:“办到第十八届也不会有他好吧——我主办,我说的。没有。” 只看提到的这些,如果回去说起来,尤里大概又要生闷气。白露单手扶着脸颊,在这片风雪里叹了口气。还不肯一起来,既然是岁月花,哪有一个人摘的:「就总是这样呀……」她忧愁地想完,再次瞥了瞥隔壁专注战局的道长:「这位也是……都不知道是在骗人还是骗鬼」 她这么揣度着,对方却突然发言:“离七夕也没多久了……这样千里迢迢的回来,该不是摘花的吧?”那把少年时候就沧桑的嗓音稍微提了提,“你一个人来?”终于换白露语塞。在九卿眼里这人表情生动地欲言又止数次,最后还是寄了封信。道长历经全程若无其事地看回转播,正赶上梵默和砚悬对局,他甚至流畅的恭喜了一句:“祝师妹永结同心好吧。” ★这一日的晚些时候 「一身春衫还徒步上论剑峰,不发消息不说现在还不开口——这都没说你,结果你委屈给我看?」道长心里的气足够和山顶的风对砍一阵子,扒拉着猩猩毡的花间游却黏黏糊糊喊了他一声。砚悬嘴里嘟嘟囔囔地:“又没赢…”还没抱怨完突然被风雪吹醒似得,结结巴巴改口,“我没和人吵架……” 「所以回来和我吵来了」道长心说我也是不长记性,没立场说你。跟在他后面的砚悬全是不满「我怎么了!我已经…从前就……」。等他两度打断思绪,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着了。砚悬不觉得住惯了华山顶的道长们还需要什么取暖,但面前确实摆着个火盆。他正要拨弄一下,走过来的道长塞给他一杯茶,水汽热腾腾笼在上面——想起来了,「暖云扬」。 九卿给了茶就离他远远的,依旧打开转播预备讲他的单口相声。他才刚刚坐下那边突然一声:“好烫!”道长的人比这句话可能还要快,反应过来的时候,茶已经回到九卿自己手上了。他习惯性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就这么看向盖着毡衣的人:“有没有这么娇气啊?” 砚悬一听就把茶杯抢了回来,却不如从前一般扭过头赌气,只是跟着道长挤到他边上。九卿迟疑了一会儿,以眼神警告他乖乖闭嘴之后,还是按原计划打开了转播。只不过有人实在太习惯这个声音,根本注意不到手上的茶杯从烫热渐渐凉下来,再喝一口时,冷不丁呛了几声。 九卿啪的一声关了幻境。 砚悬不敢说话。他握着杯子的手指发涩,努力想张开嘴,还是让人抢了先:“放凉就不要喝。”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耳边能听见九卿去而复返的脚步。热气腾腾的茶没有递到他手里,砚悬委屈的看着那个放在桌上的瓷杯,眼前却压下一片阴影: 猩红的毡衣围到他肩头,九卿离他的耳朵非常之近:“我真的……”从前他是有恃无恐,现在的砚悬却不愿意听完这句。谁知九卿没说下去,不知哪里的一柄拂尘被他拿着,放过越躲越远的砚悬很快退到了原本的位置。 实事求是,从前就是骂他一顿也不会有效果;但是此刻可能就不一样了。像是注意到了大有不同的视线,坐在边上的九卿侧过头来,表情毫无波澜:“你待着别动。听见没有?” “听,见,了——”砚悬扒拉一下身上的红斗篷把自己埋进去,长长的拖着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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