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纯百/NP)_16.不愿失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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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不愿失去 (第1/2页)

    

16.不愿失去



    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天空中飘舞,赵泠昕想伸手去抓,双手却被人紧紧由后攥住,她往后看,看到了林长印那张满是窟窿血洞,残破不堪的脸。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家!」他嘶哑的嗓音如似乌鸦,嘴角破裂,烂开的嘴随著说话一张一阖地吐出血,「妳别想逃、妳没办法逃!」

    赵泠昕惊叫一声,飘舞的东西落到地面,那是已经被撕碎的,自己与林长印的那半边合照,又被碾碎成数百张纸屑。

    大化为小,那些纸屑用要令她窒息般的气势倾泻而来,盖住她的身体,只留下瞪大的黑色瞳孔,映出林长印疯狂的笑容。

    「啊啊啊啊!」

    她从床上弹起,手下意识撑著床,这一撑,针刺的疼痛立刻被忠实地传达到大脑,她赶忙收回手。

    周围是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说陌生,是因为这是孟宅;说熟悉,也是因为这是她才刚离开不到一天的房间。她连续两次来到这里,都是以一个狼狈且负伤的状态,不由得对这看似华贵的宽敞房间反感起来。

    她的双手缠满纯白的绷带,一看就是细心包扎过的结果,不像她,只会胡乱缠个几圈就罢。

    她看向床头柜,手机不在那里,她有些急,想要下床找孟云行问清楚状况。结果脚才刚露出棉被,她就被那同样包满绷带的模样给吓退回去。

    奶奶跟小情现在怎样了?后来又是怎么处理现场的?她一概不知。

    和孟云行打完那通电话之后,她陷入了长长的失神状态。尸臭或者其它来得比孟云行更快,赵泠昕的肾上腺素只在惹祸时作用,善后时跑得比谁都快,徒留冷静后的大脑面对难以解决的残局。

    她不太清楚时间的流动,抄起相框往林长印的后脑勺上又砸又刺时,一切都很快;被他抓住头发往桌上摔时也很快;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时依然很快。

    但是,当她眨眨眼睛,发觉林长印已经脱力,倒在地上如同一坨廉价的烂rou时,时间又变得很慢很慢;拨打电话时也很慢;坐在血rou横飞的客厅,看著已经失去意义的时针与秒针走动时也很慢。

    快的是失控,慢的是面对。她浸泡在浓厚的腐臭味里,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和奶奶上菜市场的时候。

    那时她被牵著,恰好路过猪rou摊,被那血淋淋的rou块和任人估价的内脏吓傻,躲在奶奶身后,可以避开画面,但是挡不住无处不在的气味。

    「有什么好怕的,谁还不是吃著猪rou长大的?」奶奶蹙著眉头拍她,把她从身后拉出来,要她看。

    她瞪著一双眼睛,麻木无神,忍著胃部的惊涛骇浪,把嵌入林长印rou体里的相框拔出来。

    对了,相框呢?

    叩叩两声,门被打开,孟云行穿著一身白裙进门,眼光和赵泠昕方对上,她本面无表情的脸蛋立刻扬起浅笑,「醒了?想不想喝水?我给妳倒一杯吧,睡了那么久应该渴了。」

    「我睡了很久吗?」

    「嗯……一天一夜,不久吗?」她递给赵泠昕水杯。

    「一天一夜!」她惊叫一声,「怎么会这么久?我一般没办法睡这么的!」

    「奶奶呢?小情呢?她们住哪里?还有、还有,林长、咳林——」

    「先别著急,」孟云行轻轻打断她,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床边,姿态优雅从容,「喝口水吧,慢慢说。」

    她一直是笑著的,但语气却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赵泠昕闻言不敢不从,急忙捧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水,把自己呛著了。

    「咳、咳咳……」

    「说了不用急,妳看,呛到了多不舒服……别自找苦吃。」她抽起几张卫生纸,按著赵泠昕的肩膀替她擦拭,靠得极近,说话时,嘴唇似乎都快靠上赵泠昕的鼻头了。

    赵泠昕点点头,任她帮忙照顾自己,在气终于睡了之后才慢慢问道:「奶奶她们,怎么样了?」

    「我安置好了,不在这里。我在妳meimei国中附近还有一栋空房,她们现在住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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