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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没找到汪洋。一开始他还在想着小伙子游泳水平挺好，慢慢的他心里就有点儿方，这茫茫大海白天想找人都够不容易了，这要是天黑了，就更不好找了。

他拧着眉想了一会儿，明知道用处不大，还是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汪洋！汪洋你哪儿去了？”

一边儿喊一边儿往深海区游了过去，傍晚的潮汐一浪一浪的涌过来，偶尔还有经过身边的寒流，激的他一哆嗦。

海风很快吹散了他的声音，海浪也比赛似的跟他较劲，方申喊的喝了好几口海水，齁的牛rou丸子都快吐出来了。

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朝着那边儿喊了一嗓子：“汪洋？”

人影朝着方申的方向转过头，也嚎了一嗓子：“大海你快来！我抽筋了！”

方申听到声音赶紧往汪洋的方向游了过去，被海浪拍的又呛了一口水才游到汪洋身边。

汪洋立在海水里，一手抱着抽筋的小腿，一手勉强保持着平衡，痛的整张脸都皱巴着，跟团腌菜似的。

方申忍住了拍他一巴掌的冲动，抓过他的抽筋的小腿，两只手用力来回搓着，汪洋痛的嗷嗷直叫。

方申手上又加了把劲儿，“还他妈知道疼啊你？你游那么远干什么？不知道危险啊？你当这儿是你家游泳池啊？”

汪洋让他吼的愣住了，痛都忘了嚎了，小声说：“我看见一群特漂亮的蓝色的鱼，我就跟着它们游，游着游着就不知道游哪儿去了……”他看着方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小，到后来跟蚊子叫似的，被海风一吹，方申就听见一阵嗡嗡嗡的，直接给他气乐了。

他使劲儿拧了一把汪洋的腿，汪洋疼的一下儿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嗷嗷的叫：“你这是要杀人啊！”

方申翻了个白眼儿：“要杀你我还给你揉腿？”

汪洋嘿嘿笑着，动了动腿，方申搓的那几下还挺管用，这会儿已经可以动了。

“还能游吗？”方申问他。

“能，”汪洋点点头，“要不是抽筋，我再游两个来回都没问题。”表情还挺得瑟。

方申终于没忍住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少跟我这儿得瑟，赶紧的游回去，马上天就黑了，一会儿看不见了谁知道海里有什么！”说着就转身往岸边的方向游了过去，游了没多远又转身抓住了汪洋的一只手，才继续往前游。

汪洋猛地被他抓住手，愣了一下，方申的手很凉，不知道是不是在海里泡久了。手掌很大，但是却不厚实，手指纤细修长，握着他手掌的时候却很有力量，这种感觉很奇特，让汪洋觉得踏实。

虽然他自己也可以游回去，可是他没有吭声，反手也握紧了方申的手。

刚才在深海里抽筋的时候，要说他完全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这里的海水不知道有多深，汪洋不仅立在水里踩不到底，潜下去也看不到底，傍晚的海水蓝的发黑，黑的像是没有尽头。

海浪越来越大，腿抽了筋他使不上一点儿劲儿，只能由着海浪把他越推越远。

他飘在海里，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渺小无助，呼救的声音被海风一吹就散了，见到方申的那一刻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和方申紧握的手掌上传来的方申的微凉的体温和令人放心地力量慢慢让汪洋心里那种随时要被大海吞没的不安和恐惧平复下来，两个人一起游回去比刚才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