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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拍拍身边:“你咋不下来呀!”安喜身体越发前倾,一不留神竟大头朝下栽了下来!吓得老子心惊rou跳,一个猴子捞月敏捷地接住他,只顾搂在怀里。树枝弹簧似的震颤,刚被安喜搅乱的心又提上了嗓子眼儿!身下一空,只那么两秒,我紧紧护住安喜,恨不得将他嵌进我的身体。然而落到地上,身下似乎垫了软垫,并没有预期的痛感。腰间多了两条手臂,其中一只手拍拍安喜;耳根一热,刘国卿轻轻吐了口气,呻-吟道:“压死我了……”我连忙骨碌到地上,顾不得满身尘土,一手抱儿子,一手拉他,心里心疼,火气上头,脾气一急,张嘴就骂:“长俩大眼珠子不看路当摆设啊,这树又不高,摔也摔不坏,你过来凑乎个什么劲儿?压死活该!”刘国卿顺着手劲站稳当了,朝安喜做个鬼脸,摆出个泼皮无赖相:“你再骂,信不信我把你嘴堵上?”我翻个白眼儿,懒得理他,撂下一句“有病”,施施然抱着安喜离开。他抓住我的肩膀,使了巧劲儿扳回身子,两片嘴皮子就压了下来。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捂住安喜纯良的眼睛,一脚踹向他裤裆,气急败坏道:“儿子还在呢!”并没用太大力,刘国卿毫发无伤,还摸出糖,腆脸对安喜笑道:“喜不喜欢二叔三叔?”安喜盯着糖两眼放光,连声道:“喜欢喜欢!可喜欢了!”刘国卿剥开糖纸,塞进安喜嘴里,人拐子似的循循善诱:“我也喜欢你和你二叔,但你二叔不让我亲,要不你替我亲一下?”安喜甜滋滋水润润的小嘴“呜啊——”凑了上来。我也重重地亲了口儿子,跟他说:“走,二叔这儿也有糖,咱不理你三叔了。”安喜却为难道:“这可咋整......我哪个都放不下呀……”不知道他说的是人还是糖,却也足够我心花怒放。刘国卿含笑立在一旁,满目温存的笑意水一般,多得要溢出来。我看得眼珠子不会动了。他不止一次地站在过桃花树下面,大北关有桃花树,春日町也有桃花树,然而此时此景的桃花树,或是因着娘娘庙的关系,添得几分禅意,连带着树底下的人都不一样了。他妈的,老子看中的人,咋能这么好看呢?强行掰过眼球,落到安喜身上。安喜像极了他,打从肚子里出来就像,刘国卿也说过,尤其那温润的眉眼,与我截然相反——我眉骨高,鼻梁挺,便显得眼睛深邃,面庞凌厉。他身上唯一像我的地方,大概是下巴,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沟,是刘国卿所没有的。他要是能长成刘国卿的样貌,那得是一种怎样祸害人的好看?大抵有着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因素,我久久未能回神。我希望自己是一位画家,将画面完完整整记在脑子里,回去再原原本本地复原到纸上。安喜经历这几番大动作,脖子上的玉佩露了出来。玉佩戴得久了,与身体的感觉融为了一体,所以没有察觉。他也不知道这块玉佩蕴藏着怎样的含义。我跟安喜商量:“你戴脖子上的玉真好看,送我行不?”安喜歪着脑袋,说道:“奶奶不让我给别人。”我也歪脑袋,想了一下,把邹绳祖的怀表拿出来,提溜在他眼前,轻轻晃荡:“我拿这个和你换,”我把表盖打开,“你看,里面有小人的,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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