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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初遇、初识 (第2/2页)
是让他再小声些,除此外别无其他苗头。
军爷藏不住事地问他平时都做些什么。炮哥说:“杀人。”
“别的呢?”
“杀人。”
“还有呢?”
“还是杀人。”
军爷大惊小怪地说你们唐门真是变态,炮哥也只是嗯了一声。军爷对此深信不疑,直到后来相熟才知道炮哥那晚说的并不完整。
他所杀的只有同门。斩逆堂中专门捕杀唐门叛徒的存在。
他们的身份隐秘以至于对每天朝夕相处的同门也要隐藏,就如同棋子可以被随时拿起,又丢弃。
军爷不敢想象手刃同门的情形,也不知如何体会炮哥的心情,只能在未来无数次回想起给今晚的自己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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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在北邙山时常待的无聊,便给认识的朋友写信,来回只有两三位。炮哥很少能收到信,他的任务总在各地奔波,军爷甚至不知道他一年能否收到一次自己的信件。
炮哥的朋友不多,好在军爷算一个,每年也能收到两三次送达天策府的唐门信件。
第二届名剑大会前一年军爷早早写了一封信,道自己会随督察队南下,途经大会逗留一段时间。这次他将信件送往唐门,心说两年总该有一次回唐门吧。
在军爷整顿行装南下的前一晚,终于收到炮哥的回信,言简意骇地说明自己会在洛道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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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离队在河边找到炮哥的时候,他正在看河中央的漂浮物。
军爷问:“那是什么。”
炮哥回:“是人吧。”
军爷踢了他一脚,“怎么不捞上来!”炮哥瞥了他一眼:“死人没必要捞。”他指了指上游的瀑布,那样的高度掉下来,多半是死了。
军爷卸了甲说死了也得捞。
炮哥制止了他下水,掷出子母爪勾住了河中的人。军爷气得骂他,“有这东西早不拿出来!”
那人像是真的死了,轻得炮哥轻而易举地将他拖拽上岸。军爷探了探鼻息惊讶地说,还有气。
关于道长的来历,连他本人也记不太清楚,醒来后湿漉漉的小道长说自己跟前辈们走散了。
“你的前辈是谁?”军爷问。
道长报了琴爹的名字。
“谁啊。”军爷戳了戳炮哥。
“长歌门的,听说过。”炮哥回道。
“可你穿的是纯阳的衣服。”
“是前辈把我送进纯阳的,我入门也不到一年。”小道长答。
军爷又问他们要去哪。
“藏剑山庄的名剑大会。”
“那我们同路。”军爷高兴起来,说罢期待地盯着炮哥。他白天要与队伍同行,只能让炮哥带着这个孩子。
炮哥懒洋洋地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难得有能说话的人,军爷每晚来都要扯上小道长说好上一会。被问及故乡时道长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军爷一愣问怎么会不记得,小道长说只记得他离家走了很远的路,遇到了琴爹。军爷说你不至于记性这么差吧。小道长只是笑笑不说话。
好几年后军爷和炮哥好奇地向琴爹打探,琴爹思考了一番说他是在接近南蛮的大道捡到道长的,也像现在这样奄奄一息。
十四岁的少年饿脱了相,跪在饿殍堆旁,伸手去摸,复又缩回。他和琴娘不忍,便将少年带了回去。入了纯阳宫之后他开始遗忘过去。
但刚刚获救的孩子记忆仍然清晰,说家乡闹饥荒,便从家里逃出来了。
“逃?”琴娘问。
“嗯。”他答。
少年接下来的叙述让两人直到今天也清楚地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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