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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痛，手上的被子掉落在了地上，碎片散落一地。

程夏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两个人站在路中间，他喊了很多年的爸爸正在捡地上的东西，路的另一边，一辆卡车正在开过来。

程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感觉到了身体剧烈的疼痛，他只来得及把那个男人推开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冲过来，为什么要救那个人，可能，是本能吧。

只是不管因为什么，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了，甚至身上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只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极速的流失。

他知道，那是他的生命。

他看到了刚刚见到的那两个人，出现在他已经渐渐模糊的视野里面，他们脸上带着泪，伸出手想要摸摸他，又像是恐惧着什么。

他听到了身边声音很嘈杂，有人在打电话说要救护车，他知道救护车来了，可能也救不了他了吧。

看着脸上都是泪水的，给了自己生命的两个人，程夏只有一个想法。

"我……把命……还给你……们了，我不……欠……你们……了。"

然后他看到了面前的两个人眼泪流得更凶了，他在疑惑，哭什么呢，他们在哭什么，不是已经不认他了吗？

"小夏，小夏。"他听到了苏哥的声音，想到了还在等着他的那个人，他最爱的人，也是让他最不甘心的那个爱人。

"何……何……"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身边的人颤抖着声音这样说。

他想说，苏哥不要害怕，没什么，你不要哭啊。

接着他就听到了电话的嘟嘟的声音，没有人接起来。

他能够感觉到身体慢慢地冷了下来，有点着急了，臭男人，赶紧接电话啊，再不接电话，我们就见不到了啊。

终于，他听到了那个最熟悉的声音，"喂，苏哥，你们回来了吗？"

"何……之书，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我……爱你。"

勉强地说完这句话，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已经存了很久的三个字，终于说出来了，只是很抱歉啊，要食言了。

最后的最后，他听到了电话那边的男人着急的吼声，身边的人也在喊着他的名字。

只是不能有反应了，整个世界归于一片宁静。

宋越也看到了何之书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心里也有些不好得预感，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何之书也一样，把碎掉的杯子收拾起来之后，拿起了一个新杯子。

只是刚刚转过身子就听到了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苏青城，何之书笑了笑，压着心里面不好的感觉，接了起来。

"苏哥，你们要回来了吗？"何之书轻声问道，他知道，他家的大宝贝一定就在旁边。

电话那边的人不是苏青城，而是轻轻地喘着气的声音，何之书的心提了起来，然后听到了熟悉到了骨髓的声音。

声音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了。，"何之书，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爱你。"

何之书和程夏在一起之后，从来没听到大宝贝说爱他，这是第一次，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听到了那边的人突然不再说话了。

接着就是苏青城撕心裂肺的喊声，"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