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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都是他当初节衣缩食一本一本买回来的，每一本的内容他都烂熟于心。

书籍保存的相当完好，只是有些发黄，在他颤抖着手慢慢翻着的时候，褚煜走到书房门口，凝视着他的背影，淡淡地问了句：“你是左未？”

左未放下书，又恢复了一开始的表情，“他跟你提过我？”

褚煜没回答，白行知没跟他提过这个人，但他曾经无数次在对方喝醉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包含着无尽的悔恨和思念。

“我想去看看他。”左未回头看了眼那些放在书架上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书籍，对褚煜道。

褚煜点点头，带着人出了门，顺便又跟白繁发了条短信，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墓地。

等白繁匆忙赶到墓园，看见站在自己父亲碑前沉默的两个人时，脸上是明显的困惑。

“你是？”白繁看了眼始终冷脸的褚煜，走到左未身旁问。

左未这才转过脸，脸上刚扬起的笑在看到白繁时有一瞬间的凝固，“我是左未，你是白行知的......”

“我是他儿子，我叫白繁。”听见左未这个名字白繁有些诧异，但脸马上就冷了下来。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存在很久了，并且印象深刻至极。因为原本应该用在自己母亲身上的语气却被用在一个男人身上，这让他从小就记恨上这个叫左未的人，一个抢走自己父亲所有的爱的人。

左未心里没有一丝惊讶，在见到白繁那张和白行知极度相似的脸时他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只是当真的听到‘儿子’这两个字时，他还是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他又转过来凝望着墓碑上白行知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跟十几年前的模样比起来没太大差别。但是，在看到这张毫无特色可言的照片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和白行知中间隔得那条无法逾越的时间沟壑。

满腔的愤怒，背叛之感都无法抒发，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时至今日，左未也没明白，他们的分离到底是因为谁的错。为了目标，他飞去美国，就连和爱人失去了联系也没赶能回来；为了自己，白行知有了孩子，跑到W市彻底和他断了联系；即使还爱着对方，那这份爱又到底有多深？

墓园里是满是寂静，只有寒风刮过的呼呼声，左未逆着风转了个身，对着褚煜和白繁，脸上依旧是邪肆的笑容，“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走？”

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左未料到这个结果，只是平静地对着褚煜道：“我的那些书，你都看过了吧。”即使书籍摆放很整齐，但还是经常翻看的痕迹。

褚煜依旧冷着脸，淡淡地“嗯”了声。

“感觉怎么样？很有趣，是不是？”左未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一个人能够把那么多晦涩难懂的书全都看完，说没有一点兴趣那是不可能的。

褚煜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想要学到更多，那就跟着他走。

“三天。”褚煜低沉着声音。

“可以，”左未瞥了眼满脸疑惑的白繁：“三天之后这个时间，我去找你，给我答复。”

褚煜微点了下头后，就带着白繁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左未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了下来。良久，他蹲下身轻轻吻了下墓碑上的照片。

不管怎么样，我终究还是爱着你。

“刚才那人什么意思？”白繁加快脚步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