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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

真正的鲛人啊。

女子原本应当生着耳朵的地方，延伸出了晶莹剔透的鳍，顺着女子的一呼一吸一下一下微微扇动；腰间与尾鳍相连的地方，也是一圈鳞，恍若一条重金打造的宝石腰带，美得不可方物。对比起当年那个对外界豪无反应的半成品，这敢于用她那琉璃一般的双眼看着周遭的妩媚女子才是尤物。

谁也不曾想过，那双低垂着的眸子，遮掩着一点一点翻上来的眼白，勾人的笑容底下，也掩藏着不顾一切窜动着，仿佛随时要将血管壁冲破的血液，伴随着睫羽细微颤抖的，是愈发剧烈的疼痛与灼烧之感——这一切，都将结束他们如今的生活。

那从来都不是美人，而是为了复仇自甘堕入地狱的修罗。

齐如琛眼中掠过一丝晦涩。

没能来得及。

“宋少将！”

他停了一下：“都已经封锁了吧？”

“……是。”

他没有管手下的劝阻，依旧走向了那个怪物，与那只有眼白的双眼对视，然后，伸出手，猛地掐上了那怪物的喉咙。

没人敢靠近，也没人敢阻止。

怪物不过颤了一下，那手臂落在了地上。它没有挣扎。

随着宋成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它的瞳孔一点一点回落。

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哥……哥……”

宋之遥的嘴唇又动了动，终究是没了声息。

宋成松了手，而他身后的人，颤颤不敢上前。他道：“你们留下来处理现场。”

说完话，他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他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剩下的，就看秦铭了，他相信，秦铭不会让他失望。

——

那个实验室里有过一本书，书中记载的便是各种远古的生物，与前人对这些个生物的复原的进度与心得。

关于鲛人，那一页纸上有一句话：“鲛人者，以亲者为重，故世有明珠，寻不得”。

这一切，终究是要付诸一炬的。

火光，映红了齐如琛整张脸。

其实他是能带着宋之遥活下去的，如今医学发达，宋之遥还有可能清醒，也能用不常规的方式消去这段不好的记忆——他可以不要一切，只带着宋之遥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可是他没有。

那个录像他没有看完，但宋之遥的选择不会变——秦千是宋之遥掐死的，那个没有了自己意识的孩子，没有反抗，就好像，宋之遥最后也没有反抗一样，只不过，宋之遥最后，是清醒的。

一个母亲，为什么要掐死自己的孩子呢？

因为，对于她来说，其实，活成那个样子，还不如死了。

想起宋之遥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啊。

“谢谢。”

*****

失重感之后，沈源猛然抱住了齐如琛，隔壁用着虚拟体的苏言笙十分识相得立刻消失了，齐如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沈源堵住了嘴。

抛去了羞涩与温情，一切全凭本能横冲直撞。

等二人终于分开，沈源却还是死死抱着他，整个人都有些抖。

“对不起。”

“那只是个任务，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