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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着精巧细腻的诗句。

天光暧昧，烟灰与天青色交缠，似是浅淡的愁绪，轻轻拂过，落下丝丝细雨。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副名家所绘的水墨画，美得不似人间。

他坐在马背上仰起头，看着遥远的天际，低低开口：“师父，我到了。”

一缕冷风吹过，带着温润的湿意，似是在回应他的话。

屋檐下，聂不渡盯着院子里的飞雪站了老半天，手中的茶都已经凉透了。

莫渊心疼他：“教主，您都看了多久了，还是快点进屋去吧，外头多冷啊。”

聂不渡伸出一只手，低头，望向自己的掌心，良久，转身进屋。

莫渊在身后关上门，一边还在费解，教主自从回来之后怎么就开始变了呢，时常一个人沉默，或向南边眺望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哪还有从前嚣张风华的模样？

也不知道南边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隔壁，乔楚河刚走，黎袂起身关好门，在原处站了半晌，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开始收拾东西。

乔大哥对魔教有所留恋，自己却没有，自己能坚持活着的唯一动力早已不在此处，那魔教于自己也就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他将乔楚河给他的银票全都收了起来。那是乔楚河多年来的攒的一半银钱，想着魔教里也就他们两个寄人篱下，吃穿用度肯定也都不如旁人，便给了他这些钱，让他改善生活。

收拾完东西，黎袂想了想，坐下开始写信。

他向乔楚河说明了自己的去向，又感谢了一下乔大哥这些时日的照顾。

做完这些，他轻轻的呵了一口气，站在窗边等天黑。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到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住的地方。余烬不像聂不渡那么讲究，非最好的不用，他思量片刻还是选了一家便宜但是干净的客栈。

关上房门整理东西的时候，手无意中碰到了一本书，余烬一顿，将书从包裹里拽了出来，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是聂不渡的笔迹，笔走龙蛇，嚣张跋扈。

快速翻阅完，他沉默了。

是的手抄本，还是聂不渡亲手抄写的。聂不渡知道他并没有练完，便又抄了一份给他。

字迹很是潦草，越到后面就越潦草，好像抄写之人在赶着时间一样。

练的越是完整，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少。聂不渡自己被一个残本耽误了十年，也被生生折磨了十年，竟不再希望他也受到如此痛苦。

余烬不由得想到了分别那天早上聂不渡疲倦的神色。

心里五味杂陈，收好东西，他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解忧华美的剑鞘。

“带你逛完江南，我们就去处理那几个杂碎。等一切安顿下来，再去兑现对付晏的承诺，之后，我们就可以找一个好地方过完下半生了。”

他望向不知名的地方，神色冷清而温柔，“去你想去的那种地方，冬天不会冷，院子里还有梨花的好地方。”

在他手里，解忧安安静静的躺着，泛着淡淡的光华。

余烬此前走过的地方也有限，下弦门和魔教就是一些酒馆，其他好玩的地方都还没有几乎去过，或许以前也跟着家人去过一些大场合，但那么多年过去，便是记也记不清了。

包括此前付晏所说的见过，多半是在什么宴会上，可他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