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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会愤怒，会暴躁，可是事实上，纪岚清无比安静，平和。

“对不起，应该提前告诉你的。”黑锋带着淡淡的笑意，夹着血氧检测仪器的手抬起来，纪岚清一下子跪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你不应该告诉我的，那样更逼真。”

“我会心疼！”

“有多疼？”

“很疼！”

“那你还骗我？”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那你告诉我，你这样莫名其妙的晕倒，几次了？”

本来打算好好的晾晾黑锋，让他意识到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可是，看着爱人毫无血色的脸孔，纪岚清还是心软了。

“……对不起！”黑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最不想要纪岚清担心，偏偏还时时刻刻都让爱人担心。

“不许说对不起。”

“……”黑锋深情的望着纪岚清，漆黑的瞳仁满满都是对方的影子。

纪岚清被看的有些羞赧，不过也就是一瞬，就假装强硬起来：“说，几次？”

按照陈以诚的说法，黑锋这样毫无征兆的晕过去，绝对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黑锋沉默，在纪岚清直视的目光中，淡淡勾唇：“是你不许我说的！”

“我？你？”纪岚清白了黑锋一眼，状似无奈，却又忍不住莞尔：“我是不让你再说“对不起”三个字，没有让你不说话。”

“……三次！”黑锋知道纪岚清什么意思，更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格，看似温和，实则比谁都要强硬和倔强。

“一次在家里，两次在办公室！”黑锋说完，咬唇看着天花板，唯有握着纪岚清的手逐渐用力……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我没有感觉，什么都不知都就过去了，第二次的时候，我害怕了，我害怕自己有一天就这样去了，快的根本来不及和你说再见……”

黑锋歪着头，深潭般的眸子带着晶莹的水润，苍白的脸比墙壁还要刺目：“岚清，我害怕，真的害怕，比起死亡，我更害怕看见你的眼泪……”

看着纪岚清眼角的泪滴，黑锋感觉到自己比病发还要难受，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黑锋，以后别瞒着我，行吗？”纪岚清抓着黑锋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冰凉的泪滴滴落在黑锋的手背上，带着guntang的温度。

“岚清……”纪岚清抽了抽鼻子，打断黑锋的话：“黑锋，你听我说，这一辈子，从我在你的办公室看的你的那一眼，我就认定了你。”

“你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所以，我更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纪岚清哽咽着，握着黑锋的手力量加大，两个人接触的地方出现了红痕。

“黑锋，我也害怕，我害怕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一下子就没了，你知道吗？”

“我不想去上班，我每过几分钟就给你打电话，我每时每刻都想要待在你身边，是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我一转眼，你就会从我的生命里消失，这样的痛我经历过，很痛，我再也不要承受一次。”

想到上一世，黑锋就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等到自己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彻底的离开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