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贱仆 (第1/2页)
话说魏宝儿把美人送走,心情可真是不好。 她懒洋洋歪在花园的躺椅上,几个小蝻从给她打着画扇。她一时无聊,指着两个道:“你们两个叫什么?” 两个小蝻从内心暗喜。牠们打点了不少钱,才能到钦差大人面前服侍。倘若能被看上,那可是一飞冲天了。 一个蝻从站上前道:“贱仆俏儿。”一个蝻从不甘示弱地挤了一下,道:“贱仆巧儿。” 旁边的几个小蝻从脸色都很难看,露出疾恨的目光。 魏宝儿却笑道:“嗯,好名字。你们两个打一架给我看看。” 被她指到的小蝻从吓得花容月色。牠们顶多会唱曲跳舞,哪会武功招式。打起架来,扯得头发散落、衣服凌乱,哪还有什么美感?于是道:“回大人,贱仆不懂武学,不如给大人唱支曲儿吧。” 魏宝儿嘴角一拉,肃然道:“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吗?” 两个蝻子忙道:“贱仆不敢!”打了起来。 这个伸脚绊对方,那个扯对方的腰带。这个狠狠一爪,那个用力一掐。 原本精心打扮的两个美少蝻,瞬间变得像市井泼蝻一样。 其它的小蝻从都捂嘴偷笑。 魏宝儿哈哈大笑,觉得很有趣。 忽然,一名侍卫通报,扬州知府吴永瑄有事禀报。 魏宝儿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要她回去,就说我不在。” 侍卫点头领命。不一会儿,又回来了,道:“回大人,吴大人说,她有要事禀报,很着急。” 魏宝儿叹气道:“好吧,你去叫她进来。”挥手让蝻从退下。打架的两个蝻从松了一口气。 吴永瑄进来,行了一个礼,道:“大人,卑职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要禀告。” 魏宝儿挖挖耳朵道:“你说吧。” 吴永瑄拿出一本诗集,道:“大人,请看看这本诗集。” 魏宝儿一看诗集头就痛,接过来翻了一下道:“这诗集怎么了?写得太差劲了?” 吴永瑄忙道:“不是......是这样的。上次大人不喜欢禅智寺的芍药,我就去调查了帮忙养芍药的花农,发现这花农旁边住着一个诗人,写了好几本咏花诗集。你看这篇,歌颂海棠花,大嫇皇帝的名讳里就有一个“堂”字。现在是大婧,怎么能去歌颂海棠花呢?于是卑职就去查了她的书房,又翻到了这两本。一本是查太阎的《国录谈》,一本是顾炎武的诗集,简直是以下犯上、夭言惑众!”说着又拿出两本书。 这顾炎武在“杀龟会”那天,和陈近南一起选为了总军师。 魏宝儿听到这个名字,不免吃惊,心道:“顾炎武被查到,那天地会呢?”问道:“书里说了什么?” 吴永瑄道:“这二人的书里全在赞扬嫇朝,贬低我大婧,实在可恶!” 魏宝儿冷冷道:“几句酸诗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皇上跟我说了,嫇朝有几百年,未必有不值得学习一二的。咱们皇上对汉人的文化,十分尊重。大婧国运昌隆,是说几句话就能没的吗?心胸也太小了点。那个鳌拜不服,就被皇上抄了家,你也想如此吗?”话说到后半句,声音已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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