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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再大点的吧。”“要我说,有合适的就先处着,但一定得把底子摸得透透的,再考虑结婚;现在这人哪,都不实诚。”池羽寡淡一笑,低头不知在想什么,魂早就飞走了;余下那同事兴致缺缺,哈欠连天。…………………………………………………石故渊进到医院,一路上收到了诸多的慰问和注目礼;跟几个相熟的说了会儿话,无一不关怀他的眼睛。石故渊只说是不小心,等进了池羽的办公室,一人独处时,终是越不过心里的疙瘩,又照起了镜子。有眼镜挡着,等过几日摘下纱布,就不会这么显眼了;石故渊把眼镜戴好,无所事事地参观池羽的地盘。了解一个喜欢的人,就像从久不穿的衣服里翻出钱,纵是钢镚,也让人欢喜。石故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褂,抖开瞧了瞧,上面还挂着池羽的胸牌;忽然想起池羽的画里,有一张正是他戴着眼镜,穿着白褂,鬼使神差地,他把褂子穿上,重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然后挨个儿柜子地看过去。柜子里的托盘上整齐地码放着试验品,石故渊按开柜门,好奇地选了最中间的一只查看;小小的瓶子还没有大拇指长,里面液体澄澈,与一般清水无异——“别动那个!”石故渊转过脸,看到池羽刚推门进来,笑着说:“怎么了?”窗外斜阳余晖,石故渊仿佛是从中推出的一抹剪影;白色的褂子透光,轮廓也镶着金边,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宛若天堂来客。池羽一阵恍惚,如堕梦中;石故渊走上前去,举手在他眼前晃晃,忍俊不禁:“怎么开会还把人开傻了?”池羽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抢过石故渊手中的小瓶子,说:“别动这个。”他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石故渊问:“这是什么啊?”池羽严肃地说:“里面含钾,这么一小瓶,足能毒死一头大象了。”石故渊说:“你们成天研究些什么,还研究出毒药了。”池羽说:“是药三分毒,毒药不分家。”说完,眼睛又不住地向石故渊的衣服飘去。石故渊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说:“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这幅形象吗,怎么样,满不满意?”池羽的眼中闪烁不定,他别开眼,眉宇间愁云郁结。石故渊也跟着皱眉,抬手抚上池羽的眉间,说:“……你到底在忧郁什么?”“没什么。”“打第一次见你,我就想问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样。”“……”“……不愿说就算了——唔!”嘴唇相贴的温软触感让石故渊有一瞬的呆滞,他们离得很近,近在咫尺,近在眉睫,近到睫毛相抵,近到呼吸交融。没人记得一吻的时间,它可以长如大椿,也可以短似蜉蝣,全赖人的心境。但无论长短,都足以令人回味无穷。分开后,石故渊舔舔嘴唇,开玩笑地说:“这个就是你忧郁的原因吗?”池羽轻声说:“这是我欠你的。”“你呀……”“你眼睛怎么回事?”“不小心碰的,”石故渊说,“没事儿。”池羽没有拆穿这一戳即破的敷衍之辞;他端着石故渊的下颌仔细检查了一番,说:“晚上我给你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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