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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3 (第7/7页)
危定定地看着他。 萧定非咽下口中食物,道:“那得看撒什么谎了。” “你回一趟通州吧。”谢危又说。 萧定非还没搞清楚他的上一个问题,又听到这句,便茫然道:“啊?” “只说我同你起了矛盾。”谢危道,“我本来也很不喜欢你整日盯着肖铎看,更不喜欢你对他动手动脚。” 萧定非“哦”了一声,道:“明白了。因为你觉得我碰了你的东西,你看我烦了,是让我在掌教面前这么说,对吧?但是为什么要我回去?” “要你回去看看,掌教是否同草原人有勾结,你敢吗?” “我不敢。”萧定非立马回答,“度钧,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公仪丞……罢了,我不知道。你自从来了京城——不对,你自从遇到了肖铎,行事就一天比一天不对劲,你自己看看,这还像你吗?” “你还想当乞丐吗?”谢危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萧定非茫然看着他。 “还是说,在你自己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逃难的乞丐?” 萧定非站起来,抱着盘子审视谢危片刻。 “你不对劲。”萧定非谨慎道,“肖美人给你的信上,写了什么?” “我不想告诉你,但你可以回总坛,把肖铎给了我一封信这件事,告诉掌教。” “我不这么做。度钧,你不用试探我。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我没你那么聪明,我猜不出来。” 谢危最后说了一句:“萧定非,你可能不记得你以前的名字了,也忘了你父母是谁、何方人士,但你有没有忘记,你是因为什么当了乞丐?我不知道,你自己可能知道吧。” 说罢他把萧定非怀里的盘子抽出来,放到后厨预备清洗。 萧定非站在那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 萧定非其实记得自己的本名,也记得自己是哪儿的人,但是自从他被天教收养,有了“萧定非”这个名字,他的本名和从前来处就不必存在了。 他现在就是定非公子萧定非,是京城人士。 但他确然不记得自己究竟为什么当了乞丐。起先他有父母,他就不是乞丐,只是逃难的流民。后来他的父母吃了坏东西死了。那时候饥荒,两个老人把他带去玩儿了会儿,回来便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大锅分吃rou汤,他饿得很,也要去吃,被其中一个老人打了一巴掌,那老人给他一张干巴巴的饼,要他自己蘸着热水吃。他还小,在那儿哭,另一个老人就满口文绉绉的他听不懂话。后来他就跟着那两个老人逃难,再后来就都成了乞丐,他给一个老乞丐送了终,就是那个说自己五十六考上秀才的老头儿,死的时候死死掐着萧定非,要萧定非记住家原来在北头,是被蛮人占了,屠了村子,他们才流落到现在这田地。 萧定非只是麻木地看着他断气,人饿狠了,无论听什么都是麻木的,除非闻到食物的香味。 后来他在路边乞讨抢食,被一个冷脸的病弱小公子看中,给了他这个名字,也要他从此走这人的人生。 这中间的几年里,大邺同草原汗国几番拉扯,终于将原本丢掉的国土打了回来。那其中就有他没有成为“萧定非”之前的旧乡。他很识趣地没有说要回去看看,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小乞丐了。他也不想回去看,他很怕回去之后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萧定非啐了一口,爬上太师府的墙,跳下去后就地滚了一身灰土。 “他妈的……老子就是乞丐怎么了?狗皇帝也不过是跟老天爷讨饭的乞丐!”他骂骂咧咧,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子,丢到街角,看几个装瞎装瘸的闲汉立马起身争抢,而后哈哈大笑。 萧定非又啐了一口,但他其实没有那么多口水,因此什么也没啐出来,只得悻悻地往前走。 “撒谎…撒谎谁不会啊!看不起谁呢!老子不止会撒谎,还会唱莲花落呢!” 萧定非歪歪扭扭走着,用莲花落的调子唱起了《十八摸》。他出巷子口时险些迎头撞上一辆马车,骂骂咧咧地让开了。 马车因躲避他骤然停了一下,里头的人有些不悦道:“怎么回事?” 车夫额头冒汗,恐惧主家责难,在旁边跟着行走的年长管家模样的人摆了摆手,贴着窗口道,“方才见了个人,有些国公爷您年轻时候的风范,奴才一下看呆了,没注意挡着马匹了。” 他说的也是实话。 里头那人掀帘,目光犹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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