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第1/2页)
他很少露出这样弱势的一面,大部分时候都像一只豹子,即使安静地伏在那里,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攻击性。 只有晏琢见过他的眼泪,虽然只是因为身体的自然反应,与情绪无关,但这难得的脆弱是他的收藏品。 他爱极沈兰摧此时模样,温顺,柔软,同时又坚韧,倔强,明明只要示弱求饶就能够避免的事,沈兰摧好像完全不懂得利用别人的好意,只会微微皱眉,然后选择妥协。 愿赌服输。 这就是沈兰摧给他们之间下的定义。 沈兰摧跨坐在他腰间,手指上沾着湿滑的水迹,有从他身体里带出来的,还有融化的脂膏。他并不是粗暴的人,对于充斥着疼痛的野蛮交合没有兴趣,此时却不介意让沈兰摧吃一点教训。 “不再等一等?” 他扶着沈兰摧的腰,紧实的肌rou在他掌下紧绷,小腹上是平滑清晰的线条,他全身都是这样流畅而优美,既不过份单薄,也不显得突兀。 晏琢早熟知他全身上下,怕是比沈兰摧自己都熟稔几分,手掌缓缓描摹,坏心地按了一下他的后腰。沈兰摧低哼一声,全身都瘫软下来,抬头有些恼怒地瞪着他,晏琢却在此时一挺腰。 沈兰摧脸色一变,被进入的时候与他对视,实在有几分奇怪,他们并不是什么恩爱眷侣,做这样亲密的事,连对方的眼神都有些抗拒。 当然晏琢不会错过他的表情,他喜欢看沈兰摧从隐忍到放松沉溺的变化,就好像这个人终于彻底属于自己,从里到外。 沈兰摧到底太年轻,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十分简单,也没有牵扯到什么风花雪月中去,连一丁点的情爱之事都没沾过。但他心里总是觉得,这种时候的拥抱和亲吻,是属于相爱之人的。 这也是晏琢突然不满起来的原因。他喜欢听话的孩子,乖顺懂事,最重要是诚实,他最恨有人骗他,不管有心还是无心。 他都会将之视为背叛。 偏偏沈兰摧最让他恼怒的,也是太过坦诚。他盯着沈兰摧的脸,平日里神情寡淡,此刻染上一点情欲的颜色,凌厉的眼尾被红晕柔和下来,凛然之意也化成了水波,他的眼睛在高潮时会蒙上一层泪光,如同湖面泛起的水雾,然后慢慢消散,又露出一片剔透的光。 晏琢挡住他的眼睛,他近日总有些矛盾,既爱他眼神清澈,又不喜里面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既爱他纯粹坦荡,也恨他的薄情淡漠。 沈兰摧的手抓握在晏琢的手掌上,他不喜欢被动的陷入黑暗,会让他有一种危机感,以至于身体会自发提升其余感官,这是他多年习武的本能,却在此刻成了晏琢的帮凶。 “松手。”他抱怨着,去推晏琢的手,晏琢反而按住他手腕,不许他乱动。沈兰摧另一手撑在榻上,不得空,下意识瞪过去却只有一片黑暗。 “你在害怕?”晏琢故意逼出他几声喘息,又放缓了节奏慢慢晃着腰,沈兰摧总算喘匀了气,撑着身体坐直躲开他的手。 他一起身,姿势变动,那东西整个儿被坐了进去,比方才都要深,顶的他腹腔泛出一阵酸痛。这和平日里受伤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并不能算痛,却让人腰腿发软,筋rou都跟着一抖,再绷不起力气。 沈兰摧身子一晃,迅速撑了一下,晏琢闷笑一声,沈兰摧的手掌按在他的胸腹间,有些无措地坐在那里,看起来纯然无辜。 谁能想到在外冷冷淡淡的一个人,在床上竟是这样的风致呢,晏琢看了他一会,心里郁气散了些,便重新将他揽在怀里。 “兰摧。”他轻轻叹着气,大部分时候他都很清醒,知道不该和沈兰摧纠结些没有边际的事。沈兰摧好似天生缺根哄人的弦,连说句软话都不会,要问他一些莫须有的事,得了的答案想来怎样都不会合自己心意。 但他面对沈兰摧那张过于平静的脸时,又总会失去平日的理智,变得愈发焦躁易怒。 他暂时还没有意识到情绪的来源是不安,只是在沈兰摧每次说出否定的答案时,变成更大的愤怒。他知道自己随时会失控,而沈兰摧实在无辜,然而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他心里再次被nongnong的不满占据。 他随